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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卫南神色严肃的提醒道。
原本很平静的田美娟,这时也赶紧接口道:“是这个道理,可不能说不累啊偷懒啊,这些话都是说不得的。”
李杏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说白了,原身还是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了,在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这个年代应该有的警惕心。
至于李杏花本人,指望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年代的特殊性,确实是为难她了。
原身没有,本人也没有,得亏她平常不跟外人接触,这才没惹出祸端来。
提醒自己牢牢记住这些事儿,李杏花又挑了两篇报道念了起来。
还是一样的问题,不是很难放得开,但她的普通话很好,字正腔圆的,尤其是念书面用语时,完全没有丁点儿的家乡话口音。
田卫南思量了片刻,帮她决定道:“等吃晚饭时,花儿你当着全家人的面念一下吧,横竖迟早是要练胆量的。”
李杏花:……
她觉得她需要练习的压根就不是胆量,而是如何在熟人面前克服羞耻心。
好在,半下午的时候王冬妮就先回来了,李杏花大大松了一口气,有王冬妮在,今晚肯定没有自己表演的舞台。
她甚至忍住了没问王冬妮
()在缝纫机厂的收获,就指着闺蜜能在今晚帮她度过难关。
但她不问,难道王冬妮就不会自己说嘛?
哪怕现在说了,晚上等家里人齐全了还得再说一遍,那她也是憋不住的。
一回到家里,王冬妮先是咕咚咕咚的灌了自己一肚子水,然后狠狠的用袖子一抹嘴,顺手拖过小板凳,一屁股结结实实的坐了上去:“姐!
姐你放心吧,我已经把你婆婆的皮扒下来了!
()”
这话乍一听是非常的恐怖,等细细一品,那就更恐怖了。
田美娟震惊的看过来:你打她了??()_[(()”
王冬妮狂摇头:“我怎么会跟个老太婆动手呢?打人是不对的。”
就算是个要补考的大学生,她觉得自己也具备很高的素质,而动手打人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会做的。
当下,她主动解释道:“先前你们不是怀疑陈家那老太婆突然让出工作有问题吗?对,你们猜对了,就是有问题!
她在车间闯了祸,厂领导看在她干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没把她直接开除,但也不让她再上班了。”
“怀疑有问题的人是纹纹,不是我们。”
李杏花先提了一嘴,随后又问,“到底是什么祸事?我还以为国有工厂不会轻易开除人呢。”
“没开除啊,这不是让她把工作让出来吗?至于闯祸嘛,这就要说起缝纫机的特殊构造了。”
其实,王冬妮也是直到今天下午,才弄明白这里的缘由。
原来,这年头的缝纫机,是全国通用的设计图,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好几个牌子,但看起来不说一模一样吧,确实得用来找茬的眼神才能看出些许不同来。
甚至不光是缝纫机,这年头几乎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所以才有后世那个梗——这些难道是全国统一的吗?
商品大致相同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当然这个坏处在计划经济时代多半是显露不出来的。
好处就很简单了,模板一样就意味着各条流水线都是一样的,需要用到的一些零部件也都是统一的。
也正因为都差不多,有些厂子为了提高效率,就会跟其他厂子合作,一个厂子负责一种或者几种零件,做好后再派人送到别个厂子里,以便更好的完成国家分配下来的任务。
而陈母闯的祸,就是不小心弄错了她所在流水线的设置,导致一整条流水线连续一个月生产的配件全部不适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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