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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慈危眼眸幽暗,低声道:“因为当年银盾军根本没守。”
他说他来担罪,结果归云台还是血流成河,他至始至终谁也护不了,想到沈啸离开跟他说的最后一句“不要报仇”
是多么可笑。
“你做这些是为了越朝旻?”
扶炎抿紧唇,垂眼道:“你们只知如今的千机楼主人唯利是图,却不知创它之人是一位浊世君子,我曾追随他在千机楼做事,千机楼这烂摊子是他留给我的。
清不胜浊,我把它当成了俯首侍权贵、趋炎附势、迎来送往的生意来做,要是千机楼还是当年那个群利于民的千机楼,恐怕早已随他化为齑粉了。”
沈慈危长叹口气,道:“所以你把它铺开当生意,让所有人明白你的用意不会威胁任何人,你让他们觉得你卖主求荣、忘恩负义、唯利是图,是想留住千机楼。”
扶炎点头又摇头:“我没那么高尚,我苦过既然有权有钱了当然要想办法好好享受,千机楼是我的发家之本我当然要保它
突来的掌声欢呼声打断二人谈话,望过去初尘试已见分晓,扶炎爬到栏杆看去,挥舞双手大叫庆祝,“呜呼,我终于能松口气了。”
转身对上沈慈危笑脸都来不及收,“我下去了,一会看你的了。”
万俟瑶站在台间,周围一阵呼号,底下一壮汉从人群挤到最前面,手里飘着一块帕子喊道:“药药,药药,你快看,我给你绣好了。”
万俟瑶循声看去,蹲到台边,林佑数见她有心事忙问:“怎么了不高兴,你看我给你绣的帕子好不好看。”
在她身上看来看去才发现她手肘后面渗出来的血痕,提起她手臂观察,忙用手上的帕子给她包扎。
万俟瑶推了推,惊道:“这才绣好的就弄脏了,我手上没事小伤。”
林佑数盯上她脖子,指了指自己脖子,关切道:“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谁弄得。”
她抬头看西三楼,恰巧从帘隙间与一个年轻女子对视,她服饰极其华贵明艳,与之相对人却显出另一种极端,脱尘出俗,玉容之姿,眉间婉转似水柔情,一双眼娇媚幽怨勾人心魄,整个人透着仙子落世还俗孤僻。
“看什么呢,这么痴迷?”
林佑数朝她目光看去,却之间幕帘,万俟瑶回过神道:“没什么。”
一边走来一大群人,台上的万俟寒生走下台迎接,一起来到万俟瑶身边,为首的道:“像,想他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那人笑呵呵地盯着万俟瑶看,瞧见她身上的伤,斜眼看了眼万俟寒生,万俟寒生抱胸没好气道:“爹,不是我弄的,她不是那么久才到谁知道她被谁弄成这样。”
万俟瑶歪头看那张与他爹爹八分像的脸,不知道才怪,扯出个微笑道:“你是叔父。”
“哈哈,药药记性真好,走的时候才三岁都长这么大了,不容易啊,你这伤谁弄得,我帮你出气。”
万俟朗华气道。
万俟寒生在一旁垂头提着靴子,冷哼一声,要不是他告诉他,他们能这么快相认吗?见到万俟瑶都不问声他怎么样。
万俟朗华转过头严厉道:“你干嘛呢,不满意啊。”
万俟寒生抬头不去看他,擦着他肩径直往外走,万俟朗华对着他背影吼道:“说你两句就走,我看你是被惯坏了。”
被惯坏了。
万俟寒生顿住脚步回头道:“你说话的时候难道不心虚吗?从我出生就只求过你一件事,连这件事也要等我拿到首甲你才答应,如今我输了你又有理由拒绝我了,我被惯坏了?你扪心自问你为我做过什么。”
说完便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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