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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潋滟,那扶月楼旁边的一棵参天槐树矗立在那处。
轻薄的槐叶被阳光透过,深深浅浅的绿色在树冠上参差着,斑驳的树影随微风在窗棂上晃动,衬得那里头的一位布冠公子眉目出众。
那人抬首望来,白衣布冠,风姿卓绝。
微薄的红唇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那公子将手上的画笔一丢,“咔哒”
一声,便结结实实地入了竹筒。
“秋朝哥,不必理会。”
“他们是我认识的人,暂且卖他们一个面子。”
君慕走至窗边,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离去,头上的布冠压低,敛去了那一张清润容颜上的兴味之色。
“好久不见啊,苏沅卿。”
当年荒栖宴上,君慕曾与这几人一见。
犹记得当时,萧清辞也是这般模样,瞧着是个清风霁月的太子,实则拧巴古怪得很,整日整日地就知道瞧着苏沅卿,却又拧巴地连拉下面子去先跟人家说一句话都不肯。
现在倒是愿意说话了,却依旧拧巴,分明费尽心思为她筹备,却只拿一句相互利用草草了事。
而那萧暮归更是如此,一张温柔假面对着众人,实则却是个心机深沉的毒蛇。
他俩倒是没什么变数,但这苏沅卿倒是大不一样了。
分明当年她还是个单纯好骗的郡主,看似骄纵得很,实则却比谁都善良。
竟是短短数年,变化就这般大了?
着实有趣。
不枉我千里迢迢地将扶月楼的分楼开到这苍澜来。
-
马车里,苏沅卿和萧清辞对坐着。
苏沅卿颇为无奈地瞧了他一眼,起身想要夺回萧清辞手上的白玉桃花簪:“萧清辞,还给我!”
萧清辞把玩着那根簪子,却是笑而不言。
修长的指节和那莹润的白玉映衬着,显得格外润泽惑人。
他轻笑一声,左眼眼尾的红色小痣在阳光下跃动着,玄华街外喧闹的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但他那清朗的声音,却仍是这般明晰:
“孤今日才派人把簪子给郡主送去,竟是这般快就戴上了?”
“郡主莫不是——对孤芳心暗许?”
“没有!”
苏沅卿面色一红,雪白的耳垂尖染上薄红,声音里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谁芳心暗许了?!
不过是今早随意取了个簪子,谁知偏生是这根!”
说罢,苏沅卿似是想起什么,手上动作僵住,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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