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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双眼噙满的泪水,季节嘴巴苦涩,心头像火烧一般灼痛,他十秒钟内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去报复狠毒的恒发张总一家。
如果他真的犯下错误,他的人已经死了,罪不及家人朋友,可是这家人太狠太毒,竟连“死者”
家的两个老人都不放过。
默默从包里掏出他的全部家产,一万两千余元,自己留了两千,把一万元强行塞到杏花手中,沉声道:“麻烦你带我把钱送给死者和老九的父母,一家五千,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万分感谢!”
说完,季节朝杏花深深地鞠了一躬。
接着转身走进雨中。
杏花迷惘地望着他平静如山的背影,却仿佛看见一团愤怒的烈焰在游动。
…………
我要杀死你们!
姓张的,你等着……季节的脑海里,频频闪现出杀人的念头,一切仿佛都没有意义,俊美的脸蛋,侨胞的身份,逃脱的喜悦,生与死,全然没有了意义,他的世界一片漆黑,黑暗中只有极度悲痛和仇恨。
法律也许的确是公正的,但却无法找到能够消除季节满腔仇恨的条文。
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季节打听到恒发张总经理家的住处,该公司是上市公司,总经理叫张全富,在甘市有三套房产,一套花园别墅,其中花园别墅毗邻甘市人民公园,物业安保森严。
不过张全富很少回这个别墅,他一般会回到木棉湖畔小区的一栋联排别墅。
他的妻子和儿子平常也都居住在这里。
当然,还有个重要的地方是甘市第一人民医院,张全富的儿子张行正在脑外科住院治疗。
张家为儿子请了两名护工,但张行的母亲每天必来医院,他的父亲偶尔会陪伴到来。
他拟定的计划,不外乎这三个点。
两所住宅和医院脑外八楼八八零九号病房。
在这个期间,他偷偷回了趟父母的家,不过没有进屋,远远地站在巷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很遗憾,他没能看见他的父母,只有高中毕业的小妹打着雨伞去路口药店买了盒药。
看着小妹在雨中蜷缩的背影,他屡次冲动得想冲上去告诉她,你哥没死。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去,不能说,否则还会害了她们……
嘴唇咬得出血,他的脚硬是一动也没有动。
看着小妹打开大门,关上大门,他犹然一动不动地静立了十分钟,像是默哀,又像是一尊雕塑。
夜晚八点,浙沥的夏雨轻轻地敲击着湿漉漉的路面,木棉湖畔高档住宅耸立于红灯绿草之间。
各种发着黄色昏光的门灯,给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投下奇形怪状的阴影,季节在围墙外蹲守了两个多小时。
忽然,他精神一振,一辆黑色奔驰响着细微的车轮击水声徐徐停靠在一栋联排别墅前,车停,车内灯亮,车玻璃内清清楚楚地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面部轮廓,正是恒发集团总经理张全富。
司机是名年轻男子,停车后迅速下车,撑开雨伞,疾步上了别墅的台阶,摁响门铃,一分钟后,一名打扮华贵的中年妇女开门而出,在司机的护送下上了车。
季节的眼中射出了憎恨的光芒。
这一对中年男女就是张全富夫妇,也是吞没他房产和存款、挑老九脚筋的幕后主使人。
他们夫妇现在一定是前往医院,看望接受康复治疗的宝贝儿子。
看着奔驰车驶离,季节缓缓站直身体,做了个扩胸运动,拔脚走向灯火通明的大街,他伸手招停一辆出租。
“去第一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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