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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怀阳侯武益上疏反驳,称宁王殿下是先皇后嫡子,比祁王殿下更加合适,故请立宁王殿下为太子,以承先皇后遗志。
“殿下,这……”
薛容打断了他的话,只问:“这个武益是什么来头?”
詹华思考片刻,答道:“武家以从龙之功获封怀阳侯,主管京师三千营,也曾名噪一时。
现在的怀阳侯武益被陛下斥为资质平庸,曾一再夺俸削赏,爵位倒是一直保留着。”
“陛下念旧,向来不会赶尽杀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武益会突然推举您为太子……
朝中大臣,站队宁王之人无非三类人。
一则同薛容的母族薛家关系匪浅,如晋阳宋氏、金陵叶氏,几家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则思维保守、遵照祖宗家法,虽然看不惯薛容不务正业,却还是为他先皇后嫡子的身份据理力争。
内阁辅臣林氏就是如此。
三则投机取巧,见薛容受皇帝宠爱,便想要逢迎上意、巴结薛容,以求日后的官位亨通。
这个怀阳侯武益会是哪一类人呢?
詹华道:“殿下,如今陛下身体日渐多恙,朝中各方官员势必会加紧行动。
属下知您无心朝堂斗争,可若再不采取行动,只怕局面不受控制。”
京中涌动的暗流,即便是到了洛阳,也无法不被沾染。
这种时候,薛容却在想陈秀锦。
想起陈秀锦曾问过他,为什么甘心留在狭小的西苑,将自己困在一方天地。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对京城无休无止的风波实在是厌倦至极。
即便他再荒诞不经,即便他从未提出过要争夺太子之位,怀揣各样心思的人们还是会推着他向前走。
只有在那一方天地,薛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
“陈秀锦呢?”
薛容猝不及防地问出了口。
詹华愣了一下,才回答:“方才属下路过花园,正见陈姑娘在园中赏梅。”
薛容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门外的侍卫通传道:“殿下,金陵叶家的公子叶文焕求见。”
薛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叶文焕低着头走入议事厅,没敢看薛容,直接跪下行了一个大礼:“下官叶文焕,参见宁王殿下。”
薛容的目光自打叶文焕进来后就没移开过,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
詹华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殿下,该让叶大人起来了。”
趴在地上的叶文焕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宁王殿下一个不满意打他一顿——依照薛容过往的事迹,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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