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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他就被香槟通知不用再去俱乐部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丢了。
原因不言而喻。
那阵子本来就是他过得最艰难的时候,所有坏事全都堆到了一起兜头砸下来,而最要命的根源就在于没了工作。
每次想到这件事,他都不可抑制地对那位十四岁的曼森小少爷生出怨恨。
如果不是曼森非要让保镖拦着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后来的事,他也不至于好几年都被各个俱乐部拒之门外。
那几年,他潦倒得连个饭碗都捞不到。
而怨恨这种东西,每多想一次,就会加深一次,很难再根除。
他的境遇一天不好转,他就一天不能释怀。
那之后,他试图跟人解释过事情原委,但是没人愿意相信他。
或者说没人敢相信他。
……
即便现在,提起当年那件事情,他的眼神里依然缠满了那种阴沉的情绪。
“那场事故不在你。”
燕绥之说道,“我知道。”
他的表情里没有流露出什么同情的情绪,非常平静,就像只是顺口提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
但正是因为格外平静,所以反倒让人觉得,他说的就是他所认为的,并不是为了安慰人。
这恰恰是陈章最在意的,他不需要安慰,这么多年过去了,安慰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儿用处,毕竟该承受的都已经承受完了。
他唯一想听的,就是有人不需要他解释,不需要他摆出证据,就能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陈章愣愣地看着燕绥之。
他跟约书亚·达勒不一样,也许有委屈但表达不出来,多年的磨砺让他连眼眶都不会红了。
他只是呆了很久,然后低头抹了一下脸,这才抬眼冲燕绥之正色道:“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听见你这句话。”
燕绥之目光扫过他的脸,道:“你后来做过整形?跟你还叫陈文的时候,长相并不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这回在海滩,燕绥之刚看到他的时候甚至没有觉得眼熟。
而关于这点,连案件资料都没有提过,警局直接忽视了这一点,也许是因为香槟俱乐部早就已经不存在了,而他以前的同事有些早就不干这一行,不知去哪个星球生活了,还有些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最重要的是,陈章的口供录得太顺,以至于根本不用再费警力去查那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
陈章迟疑了一会,道:“我后来碰到了一个贵人,他建议我改头换面,换一个身份换一个生活。
所以我决定改掉名字,也调整一下模样,把过往的不愉快扔远一些,重新开始。
这过程中,也多亏了他帮忙。
事实上我做的不是整形,是基因调整。”
“基因调整?”
燕绥之重复了一遍,问道:“在联盟内做基因调整是需要登记的,如果你做过,你的身份信息上会自动绑定上这个标记。
但是你的资料上过往基因调整记录一栏很干净。”
“当然不是走官方程序。”
陈章道,“我需要的是重新开始,而不是昭告天下我就是那个闹出过事故的陈文,只不过换了个新鲜五官和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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