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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继戎成功地让他闭了嘴,这才转头对刘经宇不怀好意道:“哟,连名字都知道了,真不是你的狗儿子么?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今晚上就放过他,你怎么弄出来的人,还劳烦你怎么把他捆回去。
要是再跑,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最后一句,却是对那小崽子说的。
刘经宇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宝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你不是说送官么?老子就让你这一回,听你的送官好了!
不过通敌这个罪送官八九也是个死,剩下的一成不用死么,也得充军流放做苦役,就他这样的,哼哼……也不见得比死了舒服。”
周继戎已经揽着阎焕的肩膀要往回走,头也不回地道。
“走了走了,又冷又困的,害得人大半夜也不能睡觉,麻烦死了!”
他口气轻描淡定,也并不如何恐吓,但这番话却说得顺畅无比,反倒显得十分可信。
刘经宇沉默了一阵,也没立场再说什么,只好推了推那梗着脖子站在一旁的少年人,低声道:“……他说话一向不太着调,也许不会糟到如此。”
这话说着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他略有些怅然,只好道:“既然被发现了,我就没法再放你走,你也走不了。
你看到了,他心黑手狠,和他对着干没好处,只能先回去。
你既然没做过坏事,也不用害怕。
过了这一夜再说。”
看那孩子不说话,刘经宇也没了耐心,伸手拉了他住来路就走。
那小崽子显得一付六神无主的模样,跌跌撞撞地被刘经宇拉着走了一段路,突然抬起头来转身看了一眼。
只见周继戎将一只胳膊挂在阎焕身上,离这边已经有了好远的距离。
刘经宇见他停住,正要低头催促。
不提防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却是被他拉着的那小崽子狠狠咬了一口。
刘经宇促不及防,‘啊’地一声大叫,手不由得就松了。
原本一直死样活气地任由他牵着的少年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借这机会挣脱他的手朝另一边跑去,动作快得就跟兔子似的。
李财在这里毕竟住了好长时间,周围的环境地势他极是熟悉,这个方向再过去一段路就是是茶庄的库房,这边并没有通往庄外的后门,自然不会有人看守,但他却知道后墙那个有个野狗刨出的狗洞,藏在不易被发觉的树桩子旁边。
他刚好能勉强钻过去,而洞后面不远则是成片纠缠的杂树林子,行走不大容易,却是一等一的藏身好去处。
眼看再一拐弯,那后院就在眼前,他心里不由得微微激动起来,只要再跑上几步,就到了后上的洞口,他便能脱身出去,只要逃过这一难,他日血债血偿之时,定要一个不留,叫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白日梦是这般的美好,他却忘了适才周继戎背后还负着弓箭。
周继戎眼神冰冷,这般远的距离,一时也追不上——这小王八羔子放着正路不走,偏偏往这边跑,或许有他的藏身之处——人虽追不上,弓箭却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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