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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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祭前军站起身，缓慢地靠近她。

多闻好紧张，心怦怦乱跳，柔荑抚着楼梯扶手。

“你怕我吗?”祭前军低抑嗓音，痉高的身影停在她面前军与她维持两大步的距离。

多闻抬眸，盯着他的眼睛，摇头否认。“爸爸说，故乡是乌托邦!这儿没有险恶之人；何况我早上昏倒在路边，是你和罗家的哥哥送我去苏林奶奶那儿的，不是吗?”听得出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甜柔的嗓音，使话语说得快些、坚定些。

祭前军退一步，感觉似乎要离开了。

“我没有怕你!”多闻急言，下意识朝祭前军伸出双手。“我的伤已经不疼了。”她摸模额鬓，见他没再移动脚步，才缓下语调，柔柔地说；“我只是不明白，苏林奶奶说，是前军送我过去的，可罗家的哥哥却说，是他和你……难道你们早上和前军在一起吗?”她看着他，双眸盈满水，很纯真，完全是个情窦初开的姣丽少女。

祭前军听到她提了两次自己的名字，胸口猛地狂跳几下，随之深深皱凝双眉。

“你认为我是谁?”

多闻小脸纳闷。“我不认识你……”

“那你认识的前军是谁?”祭前军打断多闻的声音。他心底有个答案——

“前军——”一说到这个名字，多闻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往阳台走出去，面向港口方位，说：“前军他是祭家人，很爱旅行，常常会到岛外去，偶尔回来就到白家学苑上课，这个学期，他一直都在……”

祭前军无声无息接近她身边，背部斜倚在阳台栏杆，盯着她娟美的倒脸。“你很喜欢他吗?”

多闻转头看他，唇边浮现笑容。“嗯，”风有点大，将几经发丝吹落在颊畔，她屈指勾回耳后，神态柔情似水地道：“前军很独立，他大我一岁不到，已经去过许多地方，生活经验很与众不同……”

“祭家男人全是如此。”祭前军低声接了一句，难以分辨这是否是不以为然。

多闻又看他，风还是吹乱了她的发。她想起什么般，神情一恍，惊讶地瞪着他。“你跟罗家哥哥说要把车开回主宅，你应该也是祭家人!那你会遇到前军吧?!”

祭前军没答腔，转身遥望高原下海湾的灯塔——那是中央码头的导航塔，高八十四米，控制着船只的航行。

“前军说，他今早要离开海岛，我想送个东西给他，结果……没赶上……”多闻想起，今天之前有好几次，那个俊美、爱玩的男孩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过从不被人知晓的森林小径；他是这个岛上第一的探险者，哪里有一条神秘的清凉溪流，他都知道。他们一起在不知名的小河戏水过，有时她做了点心，他们就在树林形成的绿色隧道野餐，像一对小情侣掩人耳目地偷偷约会。他说，他不喜欢被找到，所以要找很多地方躲起来，不过，如果是她要找他，有一条捷径可以走——只要走过龙鳞湖畔那片未开发的松树林……她就可以找到“前军”。

祭前军凝视着多闻出神的美颜。今晨遇上的这个女孩，在天色未明之际，独自进入一片松树林，顺着野溪畔行走，微弱．的展光照着她孤单的身影，她感到身子不适，一个人不知在路边草丛里，忍受了多久的痛苦……一想到这儿，祭前军就觉得难受。他转正脸庞，不看她，说：“风很大，我们要不要进屋?”

多闻看着和他相同的方向，伸手撩一下耳畔飘飞的发丝，肘臂无预期地与他的胳膊碰在一起。他们同时看向对方，眼光触着了。

她的体温一下升高，双唇婿红。祭前军忍不住举起手，把她颊边乌黑的发丝往她肩后拨。他们这么靠近，几乎听到彼此的心跳。多闻先低下头，轻声地说：“你住在主宅，一定随时联络得到前军，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寄送东西给他——”

祭前军面无表情，转身走进屋内。“住在主宅的人很多，我不知道你说的‘前军’长什么样。”嗓音跟他的脸一样，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