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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彼安立刻就释怀了,他心胸宽广,从不拘泥小事:“只要你认我这个师兄就行。
是师兄做事欠考虑,咱们昨天才认识,不可能马上熟稔起来,以后师兄有让你为难的地方,直说无妨。”
范无慑调整好情绪,才转过身来,表情已经淡漠如一:“兰花很好看。”
“是啊,我花了好多心思呢。
不过我也不止种了兰花,这里都是些喜阳的植物,九幽没有太阳,在天师宫我还种了许多喜阴的,回头带你去看我在天师宫的花园。”
“好。”
“啊,你看。”
解彼安指着一丛粉白色的、开得极为繁茂美丽的兰花,兴奋地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兰大哥送我的那株莲瓣兰母株,这个品种叫做荡山荷,名字美,花更美。”
范无慑斜眼瞪着那株兰花。
“对了,你都想不到,我跟薄烛说起它的时候,薄烛是什么反应。”
解彼安学着薄烛的模样,一惊一乍地说,“‘啊!
什么母猪能活百年,岂不成了精?!
’哈哈哈哈哈——”
“……”
“薄烛这个傻小子,总说些傻话,可爱得很。”
解彼安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怜爱地抚了抚那株荡山荷,指尖之温柔,简直触之即化,“他哪里知道,这只荡山荷的百年母株,在黑市上价值千金。
就算衔月阁有上千个品种的兰花,这只也是很珍贵的,兰大哥与我都是爱花之人,他能如此割爱,我……”
“他不过是为了讨好师尊。”
范无慑恶声恶气地说,“若你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他会搭理你?”
一口一个薄烛,一口一个兰大哥,范无慑感觉头皮都在冒火。
一百多年前,什么狗屁衔月阁还不知道在哪里,否则就是把他们家所有兰花都搬空,他也不会让这个人满嘴念别的男人的好。
解彼安不在意地笑笑:“这个你不说我也明白,但你师兄也自诩风流,与兰大哥君子之交,彼此相惜,兰大哥也并非需要攀高结贵的人,他敬仰师尊,和乐意与我结交,并不冲突嘛。”
范无慑气得想把那株破花连根掘了。
宅院里住着一对刘姓夫妇,平日看家护院,侍弄花草,他们知道钟馗和解彼安的真实身份,对范无慑的到来,绝不多嘴问一句,十分懂规矩。
解彼安把今天采购的东西都装进乾坤袋,准备带回冥府。
趁着天光尚好,他换了一身下地的衣服,戴上草帽,去院子里培培土、除除草、浇浇水,看起来怡然自得,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范无慑坐在一旁阴凉处,痴痴地看着。
他见过宗子珩像现在这般精心打理自己的兰园,又亲眼看着那片兰园百花凋敝、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解彼安是一切都尚在美好时的宗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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