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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氏嫡子庶子吃穿用度皆一样,一同读书考学为官,有出息者,宁氏会不遗余力支持。
且不提宁氏家财,一应的人情照顾。
亲疏有别,庶子哪能与亲生儿子相比。
宁毓承轻叹一声,夏夫人听到宁悟明生了庶子,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马车缓缓前行,宁氏在江洲府被称为宁半城,小半个南城皆是宁氏的宅邸。
马车驶出巷子,经过蜿蜒流淌的月河,明明堂便遥遥相望。
明明堂起初是宁氏祠堂,背靠四明山。
宁氏在此办族学,后来族学名气越来越响亮,宁氏沿着四明山,建造宅邸院落。
祠堂的牌楼之处,就成了学堂大门。
靠近月河西面,是依附宁氏族人,仆从的聚居之地。
与月河隔河相望,一边是重重深宅,一边是低矮的大杂院。
天逐渐明亮起来,地上的雪被踩得污泥不堪。
送水送柴禾的独轮车络绎不绝,仆从赶着去当差,孩童帮着大人做活,鼻子手脸冻得通红,鼻涕留到嘴边,嗖一下又吸了回去。
宁毓承靠在车壁上,看着外面的热闹。
突然,马车前窜出一个衣着单薄的布衣男子,他佝偻着身子,双手踹在衣袖里,走得摇摇晃晃,差点与马迎面相撞。
男子似乎吓了一跳,他抬起头,五官还算端正,只须发蓬乱,看上去很是落魄。
他狰狞着脸就要骂,待看清马车上的徽记,男子狠狠白了一眼,不情不愿退后让开。
车夫也没找男子的麻烦,淬了一口,赶车继续往前了。
宁毓承好奇回头看去,男子也正回头,看着马车,恰与他的目光对上。
男子双眼似乎浮起了迷茫,很快,他便回转头,晃晃悠悠离去。
“你们可认识他?”
宁毓承好奇问蹲坐在小杌子上的福山福水。
“七郎不记得他了?”
福山狐疑了下,没继续问,自顾自答道:“他是大房的宁九,被逐出了族,在瓦子里写戏,给妓子们写淫词艳曲度日。
他已非宁氏子弟,七郎可别搭理他,免得惹老太爷生气。”
大房指的是宁毓承伯祖父宁礼乾,宁礼坤大哥一房。
宁礼乾已去世,儿孙们都还算有出息。
宁毓承不知还有这一段,他心中更加好奇了,宁九究竟犯了何事,会那般严重被逐出宗族。
宁毓承询问了,福山福水说不出个所以然:“听说是老太爷震怒,下令将他逐出族。
究竟所犯何事,不许底下的人打听,奴皆不知。”
马车在大门前停下,学堂不得有书童仆从进入,福山福水跳下马车,伺候宁毓承背上书箱,目送他进了大门。
路上的雪早就被洒扫干净,青石地面湿哒哒,幽深静谧。
学堂不许喧哗,学监在旁看着,淘气的学生也规规矩矩,避开学监之后,才嬉笑打闹几声。
一道中气十足,威严无比的声音传来:“小七,你还不快些,还慢吞吞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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