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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尊还没有说什么,李遂独却说他说了谎,愿望要实现不了了。
看在他是沈元柔的友人,是长辈的份儿上,裴寂本是能忍的。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说他所求无法实现。
“李道长这是什么话,”
裴寂掀起眼帘,一改方才温顺的模样,眸光凉薄地看向他,“裴寂今日前来求签,拜道尊许愿,于情于理,都不该将心之所想说出口。”
“李道长不但追问,还要出言诅咒,这又是什么道理?”
李遂独蹙着点眉心,笑问:“怎么生气了?”
这点倒是出乎李遂独的意料。
他原以为,裴寂会因着他的这些话,从而恼怒,维持不住表面的端庄自持,或者难过的哭出来。
但裴寂没有,他甚至压着不悦,用那种眼神看他。
这是一种警告。
这样的眸光,李遂独再熟悉不过了,沈元柔不虞时便是如此看着那些人的。
“好了,既然你不愿说,我不问就是,”
李遂独像是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先前听绝舟提起,你想要在府上多留些时日,不过,她好像对你的婚事很着急。”
裴寂接过曲水递来的帕子,低敛着眼睫,擦掉手背上不知何时蹭上的香灰:“婚姻大事,自然是听义母的,不劳李道长费心了。”
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倒真有了几分沈元柔的影子。
李遂独微微扬眉,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这是说他一个外人,管不着太师府内的事,他这个义子的婚事,也轮不上他来操心。
“是吗,裴公子也莫要多想,我也是为绝舟多想一些,她就能少费些心思了,毕竟朝堂政事繁忙,她还要顾及你的婚事实在是辛苦。”
“当年她讨伐前朝奸佞,又忙于政务,总有头疼的老毛病,我帮衬这些,她的头疼还能好一点。”
“既然你想多留几年,就留吧,”
李遂独微微摇头,似乎是真的为他着想一般:“听闻府上如今是裴公子在打理,也是辛苦你了,将来我会接手的,裴公子安心待嫁就是。”
玉竹一般的指节被擦干净,裴寂掀起眼睫,淡淡地看向他。
“是吗。”
他不咸不淡地道。
李遂独微微一笑,语气轻快:“总不能叫你一直忙活不是?”
“李道长若无他事,我便先行离去了,府上还有事。”
裴寂微微颔首,没有等他的下话,带着曲水转身离去。
李遂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裴寂离去的身影,想到他方才不卑不亢的模样,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
原来以为是个人人揉捏的乖巧猫咪呢,没想到是只凶的,竟对他亮出了爪子呢。
也不知沈元柔究竟知不知晓,她兴许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这是一只多么乖巧、听话、惹人怜爱的小猫吧,毕竟裴寂险些将他也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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