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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细的小笼挂在了温崇明的手畔。
笼中的金丝雀啾啾地叫着,温崇明为它添了一匙小米。
“郝琼被处以极刑、左茂被革职后,原谦的动作收敛些了。”
皇帝逗弄着那只黄毛小鸟:“左茂的请罪书朕看了,只是没想到,她当真会将原谦供出来。”
只是这些罪证远远不够。
但左茂能有此举,她实在想不到,沈元柔同她说了什么。
沈元柔道:“臣手中有原谦的罪证,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想要将原谦拉下马,并不是那般容易之事。
原谦为官二十多余年,在朝积累了自己的党羽势力,再加上原氏宗族如蛛网般密不可分的姻亲关系,士族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此时将她拉下来,朝堂会大乱。
“民间百姓们为了维护名声,以小博大的事还少吗。”
百姓尚且如此,遑论世家大族。
一旦矛头指向原谦,她的党羽、世家姻亲必会为之求情、为之争论,只怕那时的奏折,要压塌皇帝的桌案。
想要打破如此密实的关系网,便要再等。
温崇明从手畔众多奏折中,抽出一本册子:“你查到了什么?”
“我的人顺着原谦的关系去查,在原氏宗亲一个极不起眼的分支里,查到了大量银钱田产。”
原谦并不只是将钱产转移到了旁支的名下。
这位旁支名下有几间当铺,说来,同左茂的手段有些相似。
有专人以及高的价格,买下当铺不值钱的物件,是以,这些个当铺开至今日,同原谦也没有什么关系,亦不曾被人查出来。
温崇明将册子递给她,欣赏地看着沈元柔:“朕想着,这段时日绝舟也辛苦了,朕批准你休沐,前几日,太医院传来消息,听闻裴寂那孩子病了。”
温崇明耳聪目明,寻常臣公家里发生些什么,她都是能够知晓的。
裴寂生病那日,当日是她将令牌交给月痕,派她入宫来请陈太医,温崇明必然是知晓的,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劳陛下记挂,他如今大好了。”
沈元柔道。
只是提起裴寂,沈元柔便会想到今日的卦。
她同李遂独做了十年友人,很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今日李遂独是故意引导她产生这样的想法的。
可偏偏想到此事,那股莫名的情绪便涌了出来,仿佛在提醒她,她的教导方式产生了问题,才导致裴寂对她生出如此心思。
李遂独今日说的很明确。
倘若这是一段有违伦理的感情,便不会是士农工商的其他女子了。
这些女人的年纪都同她相差无几,不少都有了主君女儿,只有极少数主君的位置还空悬,那也是因着主君因病去世,裴寂如何能过去做续弦。
再者,只是年纪相差极大,却算不得有违伦理。
沈元柔支着手肘,指骨抵在额角。
“近些时日,你这个动作出现的格外频繁,”
温崇明见她没有看册子,便知晓沈元柔又是有什么烦心事了,“因为谁,裴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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