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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赫应了一声,跟上他的脚步。
许承宁仍在絮絮叨叨,吸着鼻子叹道:“当年裴氏获罪,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还跪在父皇的殿外求情,直到后来证据确凿,由不得我不信。
后来这些年间,我偶尔午夜梦回,梦到裴氏在受审时拿出了证明自己清白的铁证,被父皇赦为无罪,但不管梦到多少次,醒来也都是一场空……”
“等我将这些东西带回京城,呈给皇爷爷,裴氏就能够洗清冤屈,皇叔也可放下这桩心事。”
许君赫轻声安慰。
“都是好事,都是好事。”
许承宁连连点头,“我与你一同回京。”
然而他话音还没落下,忽而一支疾风般的羽箭破空而来,发出嗖的轻微声响。
许君赫耳尖一动,本能地用力推了许承宁一把,同时自己往后退了半步,那支羽箭在顷刻间从他胸膛前擦过去,直直没入地面。
“有刺客——!”
许承宁边上的侍卫拔高声音尖叫,与此同时,迟羡与程渝同时拔出腰间的刀。
所有侍卫在瞬间排成一个圆形,将许君赫二人围在中间,蓄势待发地警惕四面八方。
紧接着,凭空一声尖锐的哨响刺破夜的寂静,就见周围的墙头上陆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一些翻越而下,手持利刃迅速靠近,一些则拉着弓箭,朝二人所处的位置放箭。
只听嗖嗖的声音变得密集,交织的光影下十数支箭齐齐飞来,许承宁一个飞扑猛地抱住许君赫,大喝道:“保护好皇太孙!”
幸而暗卫都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下,且人手较多,将飞来的十多支箭全都拦截下来。
许君赫推了身上的皇叔两下,沉声道:“皇叔,我们先离开这里!”
许承宁松开他,手按在他的脊背上,“弯腰!
跟我走!”
“迟羡!”
他喊道:“护送我们上马车!”
迟羡就在边上,手中的刀旋了几个刀花,先将迅速靠近的两人毙命,随后快步行至许承宁身侧,“王爷请跟紧属下!”
刺客的数量非常多,源源不断地从墙边翻进来,纷飞的羽箭也未曾停下。
许君赫身边的暗卫尽数参与战斗,虽然下手利索,但架不住这些刺客的前仆后继,很快就与许君赫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许承宁身体弱,没跑多久就开始大喘气,步伐也跟着慢下来,干脆一把松开许君赫,对迟羡道:“将皇太孙安全护送出去,不必管我。”
()“皇叔,这关头说这些做什么?你与我一同离开!”
许君赫却拽着他不松手,硬是要带着他往前。
许承宁道:“我身子不中用,平白拖累你。”
“快到门口了,我们坐马车离开就是,马跑起来他们追不上。”
许君赫疾声厉色,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将人连拖带拽拉出了山庄大门。
就见惨白的月光下,门口原本停着的马车木轮被砸了个稀巴烂,骏马也被射杀,正汹涌地淌着血。
许承宁面色一变,当即推了许君赫一把,“你先走,往山下跑!
我带人拖住这些刺客。”
“我怎么能将皇叔独留于此?”
许君赫驳声道:“不行!”
“你手里有为裴氏翻案的关键东西,才刚得手,绝不能让他们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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