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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收好的行李,坐到沙发上,看着旁边堆的纸箱和收纳袋,感觉自己有点哲学:“周以然,几年前我也是这么来的,又要这么走了。”
周以然也坐过来,揽过她,更哲学:“不一样,以前你一个人来的,现在我们两个人走的。”
林愿笑了笑,点头。
四年前搬进这间屋子时,只是感觉换了个地方住,每天和以前依旧一样。
当时对新生活的憧憬,可能还没有刚开始去实习的时候多。
明天从这间房子里搬出去,感觉很多东西都会不同。
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空间要共享,情绪也很难私人。
但深夜加班后回家会有为她留的灯,屋子里也不会再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每天睁眼都可以看到想见的人。
未知神秘却引人入胜,好像又重新变得可以期待了。
这种劲头一直到半夜都没有消散,林愿痛苦地躺在床上,又失眠了。
周以然明天还要上班,林愿不想打扰他。
虽然很愁,但她也只是默默躺着呼吸,偶尔翻个身,并没有什么动静。
又面朝墙壁轻轻呼了口气后,周以然从身后覆过来,搂住她:“睡不着吗?”
林愿一惊,声音很小:“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了吗?”
周以然摇头,头发丝蹭得她颈后痒痒的:“林愿,你不想搬过去吗?不想的话,可以晚点的。”
“我想的。”
林愿的手搭住他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轻轻触着他的手指,“我就是有点兴奋和紧张,所以睡不着。”
“你是怕吗?”
他的声音从她的背上轻轻共鸣,林愿沉默了会儿,回答他:“也不算。
两个人住以后,可能有很多不确定的事情,我是有一点焦虑。”
周以然没有继续搬家这个话题,他把林愿又抱得更紧,轻声问:“林愿,你以前为什么吃艾司唑仑?是抗焦虑,还是治失眠?什么时候吃的?”
林愿的手突然僵滞住,继而又放松,继续捏着他的手指。
上次回父母家,他就起疑,肯定早猜到了。
她翻了个身,面朝周以然,借着窗外的微光去看他的脸:“你急着跟我住,是要确认我睡得好不好吗?”
周以然没看她,只是再把她抱住:“是,林愿,我想知道你好不好。
你别自以为怕我担心,就什么都不和我说。”
林愿闷在他怀里笑了声:“你怎么和我妈妈一样,非要看我是不是睡得着。”
虽然他们的做法很傻,但这种直白的关切总让人心里湿漉漉的。
“那些药是我很久以前的,那时候有些入睡困难,很久没吃了。
你也看到啦,我现在都没什么事了。”
但显然周以然没有妈妈好糊弄,他不吭声,不相信。
林愿从他怀里出来,看向他,他眼神黯然,嘴唇紧抿。
“周以然,我真的没什么事。
你放心啦。”
撒娇也不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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