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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劳烦掌印大人了。”
沈茴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细微的颤音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裴徊光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沈茴深吸一口气,起身迈向西侧的盥洗室,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却又异常坚定。
盥室内,沉月悄声靠近,低语道:“掌印并未跟来。”
沈茴闻言,心中大石落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原来那不过是场虚张声势的恐吓。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动作迅速而利落,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逃离某个人的视线。
沉月抱着柔软的寝衣,轻声询问:“娘娘,换吗?”
沈茴以口型无声询问拾星:“他走了吗?”
拾星紧锁眉头,轻轻摇头。
沈茴略一犹豫,最终还是决定换上寝衣,她的动作之快,让一旁的沉月和拾星都看得目瞪口呆,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
寝衣虽与常服无异,皆是将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但那份属于夜晚的私密与放松,却让它与日间的庄重截然不同。
沈茴换上寝衣,心中却仍有一丝不自在,毕竟,这寝衣之下,藏着的是她最真实、也最脆弱的一面。
得知裴徊光已离开堂殿,沈茴的心稍稍安定,但当她踏入寝宫,看到裴徊光正站在她的妆台前,把玩着她的口脂盒时,那份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口脂盒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缓缓旋转,与檀木台面摩擦出低沉而悠长的声响,如同夜色中的低语,让人心生寒意。
沈茴给沉月递了个眼色,缓缓走向妆台。
沉月手脚麻利地为她卸下凤冠霞帔,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然而,当沉月伸手去拿梳子时,却发现梳子已落入裴徊光之手,她只能无奈退下,心中满是对沈茴的担忧。
月光透过半开的轩窗洒入室内,为这幽闭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宁静。
沈茴坐在妆台前,任由裴徊光为她梳理长发,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两人的关系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复杂。
而这一切,都将在未来的日子里,缓缓展开,成为一段传奇。
在幽暗而精致的寝宫内,沈茴端坐于铜镜前,面容紧绷如即将破晓的天际,内心却似波涛汹涌的大海,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裴徊光,那位权倾朝野的宦官,正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虔诚,为她梳理着那如夜空般深邃、银河般璀璨的长发。
每一缕发丝滑过他指尖,都仿佛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每一梳都蕴含着莫名的认真与专注,仿佛是在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将沈茴的心绪缓缓收紧。
木梳穿梭于发间,最终停留在那细腻的发梢,轻轻一带,仿佛带走了几分沈茴心中的重压。
终于,裴徊光抬起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透过铜镜与沈茴的目光交汇,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思绪。
“娘娘,明日宫宴之上,您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学习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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