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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许氏被吓得丢了魂儿,现在才冷静许多,出主意把刀疤刘埋在庖厨的水缸下。
陈皎想了想,并无异议。
刀疤刘的头颅还在淌血,怕把地面弄脏了不好清理,许氏从灶里取来柴灰洒上。
鲜血很快就与柴灰凝结到了一起。
陈皎寻来破旧的烂布把头颅包裹,母女合力把尸体拖到一边,清理现场血迹,随后又挪开缺了口的水缸。
因着经常舀水,地面潮湿,挖起来也要容易些。
油灯被罩住,灯光微弱如豆。
求生欲促使母女卖力刨土坑。
这会儿才到子夜时分,离天亮还早,二人抓紧时间,不敢有分毫懈怠。
待到卯初,原本放水缸的地方总算挖出一个小坑来。
可刀疤刘毕竟是个大男人,定是放不下的。
眼见时间紧迫,陈皎不作多想,与许氏把僵硬的尸体拖到土坑旁。
许氏心惊肉跳道:“这坑太小,恐放不下。”
陈皎拧眉不语,她可没心思厚葬刀疤刘。
心中默默一合计,索性用蛮力把尸体架到土坑中央,狠下心肠重重地跳到尸体上。
只听“咔”
的一声脆响,尸体受重力从腰部被生生折断成两截。
许氏被她的粗暴举动吓坏了,面色惨白,不敢发一语。
那尸体被硬生生折断进土坑里,包裹头颅的烂布脱落,血肉模糊很是瘆人。
陈皎忍着反胃,继续用脚无情踩断两条胳膊,使其折弯。
两条腿同样如此,从膝盖折断,就是要费力些。
尸体以诡异扭曲的形状被强行塞入狭小的土坑中。
陈皎不敢耽搁,催促道:“阿娘别愣着,天快亮了。”
许氏忙上前刨泥土掩埋。
两个弱女子为求活命,不敢松懈片刻,把泥土一一归位填平。
不知是谁家养的公鸡打起鸣来,好似催命符一般吓得许氏手忙脚乱。
陈皎慌忙把地上的泥土清扫干净。
为掩盖新泥的痕迹,又寻来一块木板压到土坑上。
确定看不出异常后,两人才合力把水缸一点点挪到木板上压住。
随后将木桶等闲杂物什搁到周边,掩藏人为痕迹。
把尸体处理妥当,母女又分工合作,仔细清理屋内的其他印迹。
天色已经大亮。
昨晚陈皎挨了一脚,腹部上留下一片淤青,还隐隐作痛。
她实在太累,蜷缩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昏昏欲睡。
许氏则换上干净衣裳,鉴于昨晚干了不少体力活,肚子饿得发慌,坐到灶膛前生火煮芋魁。
一早外头就传来响动,原是租住在一墙之隔的邻里张婆子过来了。
昨晚闹出来的动静到底嘈到了他们,特地过来探情形。
许氏听到外头的声音,脏手在襜衣上抹了两把,镇定出去。
那张婆子个高极瘦,身条好似一根芦柴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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