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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得了吩咐,开始一通忙碌,搬了几案上来,摆上笔墨纸砚。
薄纱撤走,小娘子们一览无余。
场上开始了出价叫价,只需出价的客人,按照象棚给出的价钱,若觉着价钱合适,银钱两讫之后,即可与选中的小娘子离开。
叫价则由汪管事喊价,账房在旁边核数。
汪管事清了清嗓子,举起右手晃了晃,“五十贯起。”
贺禄想都不想,高声道:“一百!”
“一百五!”
宁毓润面不改色叫了上去。
宁毓闵担心不已,他左顾右盼,忙去了未曾继续出价的宁毓澜宁毓衡身边,着急道:“你们且劝劝老三,他这是何苦!”
宁毓澜宁毓衡两人囊中羞涩,仅玩了投壶,对宁毓润羡慕不已,两人正在兴头上,拖着宁毓闵笑道:“二哥,三哥今朝要做新郎官,你别坏了三哥的兴致。”
与客人离开的小娘子们,此刻已经离开厅堂,不知去了何处。
宁毓承抓住也要凑近看的赵春盛,指着门的方向,问道:“她们被赎身买走了?”
赵春盛奇怪地看着他,道:“七郎真是,府中需女妓陪酒,要么自小养着,要么从楼中叫了来,谁会买回府里去。
不过图个梳笼,新鲜过后就丢了。”
宁毓承望着赵春盛稚嫩的脸庞,见多识广世故的话语,只觉着荒唐透顶。
话到嘴边,又意兴阑珊。
场上忙碌不停,账房低头写字,看戏之人忙着起哄。
有人指着一动不动,露出半截雪白藕臂的小娘子,不怀好意嬉笑着窃窃私语。
宁毓润与贺禄的价钱越喊越高,已经过了千贯。
汪管事红光满面,扯着嗓子说着奉承话,跟着他们的喊价,高喊着:“一千三百贯!”
眼前的情景,宁毓承有些眼熟。
过年时有次路过北市,买卖牲畜的地方,也如此般。
宁毓承面无表情看了片刻,上前拉过焦头烂额的宁毓闵,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宁毓闵频频点头,唤来一个伙计,板着脸交代了几句。
伙计眼神飘忽,下意识朝汪管事看去,又偷瞄一眼宁毓闵,见他沉着脸神色不悦,忙一溜烟飞快跑去传话了。
宁毓闵看着伙计跑走,苦笑一声,摊手叹道:“小七,你瞧,竟闹成这般。
老三真是猪油蒙了心,都是些什么腌臜事!”
“什么腌臜事,拿钱不当钱,拿人不当人呗。”
宁毓承淡淡道。
宁毓闵怔住,他刚想说话,一个比汪管事年长几岁的富态男子,由伙计领着,朝他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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