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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期的疼痛与火辣并没有到来,我睁眼才看见父亲的手就那么硬生生的悬在了半空,终于缓缓垂下。
改而指着我的鼻子道:“你给我记着,我施道林的女儿,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你误了自己的前程不打紧,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让我施家丢了面子,你看我饶不饶你。”
说罢,恨恨的离开。
大厅里一片死寂,我依旧机械的撕着,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纸在我的手中碎成片,碎成屑,母亲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我撕,由着我碎。
我将这一把碎屑散撒开来,一时之间,仿如一场花雨纷纷洋洋,漫天飞舞。
“蕴茹,你这是何苦。”
母亲冲上来拥住了我。
我任由她搂着,苍凉的笑着,看落英缤纷终归平静,只留一地凄惶。
“换个环境,从头再来,不好吗?”
母亲叹息着问。
“妈妈,我不能一走了之。
他答应过我,会回来;我答应过他,好好的等在这里。
他不会食言,我也不会。”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母亲说,“不管他身在何方,我总不负了他便是。”
这是我的承诺,一个稚嫩但坚定的承诺。
因这个承诺,我们缠绵一生。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平静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施家上上下下再没有一个人提起过庄恒这个名字。
至少,在我面前,没有。
只不过众人看我的眼神里掺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或同情,或叹息,或不解,或嘲讽。
我已然无所谓了,索性大大方方的任他们看个够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全然不知,但只一件事在他们看来昭然若揭,施家的大小姐被人弃了。
我不欲作任何的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从前出双入对,浓情蜜意;现如今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这是不争的事实,藏不住,装不得。
我既不打算离开,就早该预料的到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正常的返学上课,练舞学琴;正常的出席施家的每周例餐;正常的与施蕴晴、施蕴荻他们周旋。
只不过他们快意的眼神分明的显示,他们多了个分量极重的筹码,而我多的却是至深至痛的创伤。
除了这些,我剩下的只有回忆和等待。
噢,对了,还有酒。
在这场看不到头的等待里,我发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酒。
我以前还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很有当酒鬼的潜力,且天分极高。
父亲爱喝酒,酒兴上来,那是止也止不住的。
我小时候就好几次撞见醉酒的父亲,喝得东倒西歪的,由人扶着走那大大的之字路线,还大着舌头讲些谁也听不懂的、不着边际的话。
每每此时,母亲就会指挥着众人将他安顿好,将解酒茶给他灌下,然后冷冷的吩咐下人们好生照顾着,便自去另寻一间房住了。
我有时都在怀疑,父母之间之所以会生生插进个容姨来,说不定就是父亲酒后迷失的产物了。
所以说,我对酒着实没有一丁点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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