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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给她累的。
俩孩子却还精力旺盛。
傍晚时候娘仨从公园出来,晚饭就干脆在公园旁边找个店吃了,买了驴打滚和糖火烧,配着豆泡丸子汤。
尤其那个驴打滚,让小哥俩饶有兴致研究了半天,你说它里面也没有驴,跟他们村的小毛驴半点也不像,怎么就叫驴打滚呢。
可太好奇了。
娘仨吃完晚饭坐公共汽车回去,胡同口下了车,母子三个手牵手慢悠悠走回去。
天已经落黑了,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坐在大门口,走近一看,方冀南胳膊搭着两膝盖,垂着头,一个人坐在大门的门槛上,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
“爸爸。”
大子叫了一声。
“冯妙!”
方冀南看见他们心里一松,赶紧站起来,却有些手足无措地嚅嚅道,“你们……你们去哪儿了,我从中午等到现在。”
“我们去动物园了呀,看到大狗熊了。”
大子跑过去拉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说,“爸爸,你坐在这儿干什么,你不是有钥匙吗?”
之前冯妙怕她哪天下班太晚,给了大子一把钥匙,用线绳拴着给他挂脖子上塞在衣服里头,方冀南来了以后,冯妙没给他钥匙,他就把大子的钥匙拿去了。
“爸爸有钥匙。”
方冀南望着冯妙,“可是你们都不在家,我……我一个人在屋里难受,空落落的,我以为你们跑哪儿去了呢。”
尤其经历了一早的事情,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惶惶然。
“爸爸你真笨,我们去动物园了。”
二子说,“我们还吃了奶油冰棒,没留给你。”
方冀南扯开嘴笑了一下,他能说什么,说他自己笨?其实他也有想过冯妙会不会带孩子去动物园了,可是又无法确定,又怕他们去了别处,加上情绪沮丧,就本能地守在家里枯等。
“你大姐夫没事吧?”
冯妙问。
“没事儿,医生说骨头应该没伤,要是韧带扭伤恐怕也得日子能好,给了点药酒,叫回家躺着。”
方冀南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冯妙身后进去,口中问道,“你们吃饭了吗,给你们煮点儿挂面吧。”
“爸爸,我们吃过了。”
二子抢着说,“我们吃了那个……”
想了想,“小毛驴打滚!”
“噗哈哈哈……”
大子笑得捂肚子,笑着指着弟弟,“笨死了,就叫驴打滚,不叫小毛驴打滚。”
“也可以叫小毛驴呀。”
二子一本正经地讲理,转向方冀南,“爸爸,你还没吃饭吗?”
“没呢,我……其实也不怎么饿。”
方冀南道,媳妇孩子都吃了,他其实真没什么食欲。
不光没食欲,心里还堵得慌。
冯妙近来每天晚上都会翻会儿书,方冀南上回说要辅导她高考,还给她找了些资料来,冯妙确实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本能地有了时间就会拿起书本来翻翻。
现在方冀南整天殷勤的要命,白天去幼儿园他接送,晚上俩孩子也是他带的多,俩孩子分了床跟他睡,冯妙难得的有了自己的时间。
冯妙有时候觉得,也许真是因为方冀南现在还挺有用?看到他整天赖在这儿装憨卖傻,她居然也能容忍。
小哥俩这个年龄越来越能闹腾,一分钟都不老实,尤其二子,老是想往妈妈身上黏,冯妙就打发他们:“去,叫你爸跟你们去外面打宝去。”
于是父子三个拿着一堆纸牌,跑出去就蹲在前廊下玩儿。
院子里没装灯,只靠屋里一点透出来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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