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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皙头发上的胶很不好洗,她在浴室里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出来,他应该已经在别的房间洗完了,头发是微湿的,半倚在床头,拿着手机在回信息。
她看了他一眼,忍不出又看了他一眼。
她之前一直觉得白的人穿红色会更好看,他今天让她的想法有所改观,对于有的人来说,不是衣服衬他,而是他在衬衣服。
他身上的睡衣和她穿的是一套的,从头到脚的红,一条长腿微微屈起支在大红锦被上,另一条长腿松松地搭在床沿,姿态散漫又惬意,和她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
陶晓皙想,这难道就是主场和客场的区别?陈放听到她出来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慢悠悠道,“我还以为你躲在浴室不敢出来了。”
陶晓皙在他抬头的那一瞬已经移开了视线,她挺了挺背,装得坦然又无所谓,小声反驳他,“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不过是洗澡的时间长了些,又收了收手机上别人发过来的份子钱,这么一收还真不少,这只是手机转账的,现金还没算上,原来她这些年随了这么多礼。
她看着一下子增多的余额,算了一笔账,她本来还想管她爸妈再借点,现在有了这笔钱,盘下那个店面应该就差不多了,心里越想越美,美完了,才从浴室出来,哪里是躲他了。
陈放笑了一下,明显是在笑她的虚张声势。
陶晓皙被笑得心更虚了,在屋子里磨蹭会儿这个,磨蹭会儿那个,就是不上床。
陈放也不催她,横竖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只不过是吃得早和吃得晚的问题。
他不急,夜这样长,明天他也不去公司,就再多给她一点磨蹭的时间。
陶晓皙磨蹭到实在没什么可磨蹭的了,突然想起来,“你喝蜂蜜水了吗?”
她一进家门就一头窝进了洗手间,早就把她妈的话忘到了脑袋后面。
陈放问,“家里有蜂蜜吗?”
……她哪儿知道,她昨天才把她的东西搬过来,这是他的家,有什么没什么不应该是他最清楚么。
陈放想了想,“家里应该没有蜂蜜。”
“那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要不要我下去买一罐。”
陶晓皙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温柔又体贴的好妻子。
陈放回她,“要不……你再帮我揉揉头,我觉得你揉的比蜂蜜水管用多了。”
……那就是不难受了,陶晓皙决定不再管他,但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上……床么?她的脚往前迈了一步,又缩了回来,算了,还是再等会儿吧。
陈放将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眼底全是笑,他拍拍他身边的位置,“不逗你了,上来,和你说件正事。”
陶晓皙看他表情十分郑重,语气很是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什么正事儿?”
她走到了床边,没有坐到他拍的位置,而是坐到了床沿,又觉得不太舒服,往前稍微挪了挪,和他保持一个直线对角的距离。
她是盘着腿坐的,腿压在脚上,随着她的动作,裤脚向上掀起,露出雪白的脚腕,脚背贴着红色的被子,脚指甲上的红色在灯光的晕照下莹着细碎的光。
陈放的眼神暗了暗,伸胳膊从床头柜拿过一个文件袋子递给她。
陶晓皙没有接,“这是什么?”
陈放往她这边靠了靠,“这是咱们家现在所有的钱。”
……咱们……家……他和她已经成……咱们了吗?他掏出里面的东西一一和她说明,“定期和活期我都有存,这些是存折。
这是我买的理财和基金。
以后家里的花销都用这张卡,密码我写在后面了。”
陶晓皙听得愣神,她没想到他会这样正式地和她讲这些。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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