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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萧时冕神色如常的上前拍了拍谢知远。
爽朗的问道:“朕将吏部交给你,你可懂其中深意?”
话题转折如此之快,谢知远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吏部掌管朝臣考核变动,陛下是想让我除旧革新。”
萧时冕点点头:“萧建宁执政这么多年,贪官污吏横行,朝堂积庸已久,也该肃清肃清了。”
“那……沈首辅的人呢?”
萧时冕抬手拿起桌上的那个请封折子,眼神落在封后二字身上,薄唇轻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忌。”
长夜如墨,星河流转,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月光洒下来照在积雪上,更显冷清。
止鸢宫里沈时鸢正抱着雪色窝在小药房里看着医书。
这间药房正在西隔间里,不大,却也布置的精巧细致,药炉,医书,应有尽有。
后边的药龛里放着各种药材。
平日里将门一关,这里就成了与世隔绝的小角落。
药龛的上边,还挂着一副蒙了些灰的题字,窗户莫嫌秋色浓紫苏红苋老生花题字人:萧建宁毛笔字体新颖独特,笔锋柔润婉转,并不似昭云所流行的字体那般端正苍劲,却也独成一派。
沈时鸢穿着一件薄纱寝衣,就窝在药龛下的藤木椅子里,烛光闪烁,笼在女子柔美的面上,长睫下的瞳孔清亮透彻,凝神端看着那本医书。
怀里的雪色早就进入了梦乡,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小药房里来回穿梭。
门口响起敲门声,沈时鸢抬眸看过去,花阴轻轻推开门走进来,沈时鸢皱了皱眉,“他来了?”
花阴摇摇头,沈时鸢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娘娘,这个时辰了,不知陛下还会不会过来。”
沈时鸢放下手里的书,想起身时,看见睡的正香的雪色,嘴角弯起,指尖理了理它的毛发,轻声道:“今日陆皇后和柔妃进宫,想必他不会过来了。”
“我们早些安置吧。”
花阴垂着眸子没说话,伸手将睡着的雪色抱起来,站在一旁,沈时鸢抬头便看见神情犹豫的花阴,便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花阴垂着的眸子闪烁不定,开口问道:“娘娘,你是如何打算的?现在皇后已立,还有了别的嫔妃。”
“奴婢瞧着,陛下还是很念旧情的,您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况且,止鸢宫总被关着,宫里的宫人们人心惶惶,总是私下议论,于娘娘清誉有损啊。”
沈时鸢顿了顿,讥笑道:“我还有什么清誉可谈。”
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打算,只是看萧时冕的样子,是铁定不愿意让她出宫的,只是要在这宫里,和他的女人们斗来斗去,她又实在厌烦,案几上的医书被她翻了十几页,里边的病例药方,也熟记在心,沈时鸢想起了师傅墨珂,那个常年一身白袍的女人,担着云昭太医院之首的职位,却常年云游在外,她总说,女子不应该守在男人身边,也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有时还拿着几把自己制成的精巧小刀同她说,“阿鸢,我替你整容换张脸,随为师济世救人去吧!”
想起师傅,沈时鸢笑着摇摇头,若是师傅在就好了,以她独特的脑子,定能帮她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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