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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越来越暗了。”
“没有那么刺眼了。
队员们,可以摘下你们的眼罩了。”
“我们就快要到了吧,贝德里奇?”
“应该快了,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在凝结,温度在骤降。”
“让我把手伸进你的披风里吧贝德里奇。”
“谁叫你誓言的时候为了耍帅把披风甩出去了啊喂!
这样走路很麻烦诶!”
“呼,手指活过来了贝德里奇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是歌声,模糊的歌声,”
虚弱的歌声。
“安娜苏,好好的睡一觉吧,去梦里,去想象一下灿烂的阳光”
狂风戏谑着整片大陆,高耸的宏大的建筑在飓风中似乎也显得摇摇欲坠。
黑色的圆盘枯萎般的挂在天边,似乎垂下泪滴,漆黑的身影不断穿梭在永不尽的黑夜当中,祂们翩翩舞动着,酒水好像在风中传递,佳肴在大地之上流动,祂们在享受不愿结束的庆典。
与死亡抗争,也许是生命的本能。
枯萎的草芥布满了冰屑,却有一株株碧绿的嫩芽顽强地屹立于缝隙之中,开着嫩黄的枝叶。
垂悬的芽却不曾向黑夜低头,婀娜的茎誓与死神争艳。
它们零零散散,遍布在黑夜里唯一闪着光的建筑周围,而在漆黑的大地,它们也是唯一闪耀着光的生命。
冰渣压迫它们,冰渣又以在光中融化的点点露水滋润它们;一如死亡压迫它们,又给它们带来生存的渴望。
高耸的灯塔四射着光芒,也就是这样,漆黑的沙漠般的世界也就诞生了一片绿洲,融化的冰流动在新生的草芽之间,流过每一株嫩黄的小花深扎冰里的根系。
生命的歌声微弱的萦绕在光所形成的温室周围,她拒绝了黑夜中死亡的拥抱,一片花园般的景色便再一次绽放在这片大陆之上。
“太阳,温暖的光金黄的颜色,希望的模样”
“到头了,歌声也消失了。
弗雷尔卓德,快放开我的披风!”
“行吧,小气的公教大人。”
“明明是你!”
“快看!
贝德里奇!”
弗雷尔卓德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灯塔。
白发的公教仰望着,所有的身着铠甲的青年们都仰望着,直入云层的塔楼,塔的基部宽大,好似一个巨人站立,塔的墙壁洁白透亮,轮廓清晰的驻足在那里,光芒从顶部直冲而下,虽然昏暗的光芒却照亮了一整片暗绿色的区域。
那光并不耀眼,却被无垠的夜所衬托,显得如此纯洁美丽,清晰的照映进勇士们的心里。
“好美可是,这里可没有一丝‘花园’的样子”
莫莫将面盔推上,他驻着剑,看向了灯塔的远处,妄图看见星空的痕迹,挂在天边的是仅有轮廓的黑色圆盘,光亮的边缘遁入了虚无,吞噬了外界的一切事物,至少,它们进不到人类的眼睛里面。
刺骨的寒冷不断席卷着穿戴盔甲的勇士们,每一阵刮来的风,就好像尖锐的剑刃划过甲胄,生机仅存在于这一片光亮之中。
“公教大人,这里,真的是‘花园’吗”
其中一位青年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呆在有光亮的地方,勇士们。
看来这并不是一份容易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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