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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志他们这些实干派,大都年富力强,三十多岁四十来岁正是干事业的黄金年龄段,精力充沛,埋头肯干。
相反的包业武那一系,年纪大的人居多。
就说包业武吧,二十岁当兵复原分在了基层派出所,一步步走到今天快有三十年,那点冲劲的菱角早就磨秃了。
所以这些人大都混吃混警龄,希望退休之后工资能多一些,小日子能好过一些。
两种心态两种行事方式,难免在工作上出现摩擦。
一二把手之间不和已经成为官场上常见现象,除非一把手有绝对的掌控能力,一人独大。
但是何永志是异地交流来的干部,脚底下还穿着高跟鞋,站立不稳,所以,只能和包业武分庭抗礼,各据一方。
孙守成是包业武那一派的中坚力量,身上污点多,尤其他纵容儿子孙毅胡作非为,广为诟病。
这样的人,因为有林木的力挺,竞争副局长张全龙不占任何优势,仅政治资源这一项,估计就没戏。
所以,当张全龙找到何永志的时候,何永志也是一筹莫展。
两个人并排在街上溜达,何永志无意中发现了厉元朗的身影,眼前顿时一亮,本着有病乱投医的心态,决定试一试,走一走厉元朗这条方便之门。
他原本以为厉元朗凭借和金胜的紧密关系,可以帮着说说好话,却不成想,帮上忙的竟然是组织部长兼政法委书记王祖民,据说会上就连统战部长郑海洋都投了赞成票。
谁不知道郑海洋一直唯方玉坤马首是瞻,厉元朗能说动王祖民不稀奇,郑海洋都能帮上忙,就不得不让何永志另眼相看了。
厉元朗,他都降职使用了,还能在县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跟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人,能左右常委会的风向,不简单,值得深交。
于是乎,便有了何永志这个感谢电话,张全龙也在旁边说了些肺腑的真挚之言。
第三个打电话的人就是金胜,他在里面半开玩笑的故作生气说:“好你个厉元朗,胆肥了,翅膀练硬了,到县城也不知道来我这里汇报工作,去找王祖民,去和郑海洋讲茶论道,就不敲我县长办公室的门,跟我玩起了疏远和切割?”
“县长,你误会了。
我知道为了我的事,你舍弃太多,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更不想在这纷乱复杂的情势下,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厉元朗说的是实情,开常委会之前,他和金胜联系过于紧密,传讲出去,好说不好听,会引来一些流言和把柄。
他已经受了处分,他不想牵连金胜,毕竟金胜在县长的位置上,立足未稳。
金胜自然明白厉元朗的一分苦心,便笑哈哈说:“也没像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是说过不参与这次人事议题,可我不参与不等于不表态过问,尤其是像张全龙这样有正义感的好警察。”
顿了顿,金胜又说:“元朗,孙守成拿枪逼着你的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这样的人渣败类,怎么还能让他穿警服,早应该法办他。”
厉元朗却轻描淡写的说:“我若是跟你汇报了,你肯定会替我出头处理孙守成的。
孙守成和林书记来往密切,公检法这一块,林书记经营得密不透风,我不想因为我个人受点委屈,让你和林书记起冲突。”
金胜长叹一声:“元朗,还是你想的周全。
今天在会上,钱允文刚对孙守成的任命提出异议,林木就炸窝了,要不是文雅部长抛出来这枚炸弹,孙守成的副局长八成当定了。”
方文雅知道这件事不稀奇,一定是苏芳婉告诉她的。
她们俩关系处的好,经常在一起,指不定哪次话题谈及此事,小丫头露了口风,让方文雅彻底记住了孙守成这个人。
临了,金胜得知厉元朗是在去省城允阳的路上,开玩笑的送给他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下午三点多钟,厉元朗到达允阳市中心,这个时候,水婷月还没下班,去她家楼下等她为时尚早,厉元朗想了想,把车停在距离“芳华苑”
不远处的停车场。
芳华苑是水婷月家所在的小区,厉元朗来过一次,印象深刻。
他下车后,靠在车门处点燃一支烟,刚吸了几口,忽见前方几米的十字路口上围满了行人,准是出事了。
厉元朗赶紧将烟一撇,大步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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