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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到一半,荷安院的陈妈妈又来请人了。
这一次恭敬了许多,只敢在帘外报,“姑娘,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北茴便掀了帘儿出来应,“知道了,我们姑娘这就过去。”
陈妈妈幽怨地透过半开的帘儿朝里望去,见里面乌央央坐着好些人,不由得在心里翻个白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掌着中馈呢,这就练习上了!
哼!
北茴皱着眉头,“陈妈妈,我觉得你在骂我们姑娘!”
陈妈妈一惊,“老奴可什么都没说!”
北茴十分笃定,“你心里在骂我们姑娘!”
陈妈妈:“……”
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我心里想什么你也管!
北茴挑了挑眉,“不想跪雪地就赶紧走!
上次我们姑娘心善,还帮你求情。
你若是不知道感恩,在心里骂我们姑娘,那可别怪我们夏时院下手狠。”
话音一落,东蓠出来了,一握拳头,关节发出卡卡响声。
陈妈妈落荒而逃,跑出好远,才啐了一口,“呸!
狗仗人势!
你家主子还没说什么,你俩就蹦老高!”
时安夏慢慢悠悠磨磨蹭蹭来到荷安院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刚到门口,就听见飞扬跋扈的声音传出来,“嫂嫂!
我今日叫你一声嫂嫂,是敬你重你!
你今天必须……”
然后是唐楚君不咸不淡的声音,“你可以不叫,也可以不敬不重。
没什么事是我必须做的。”
“母亲!
你看!
你看她!”
那人叫嚣得更甚,“这是什么态度!”
李嬷嬷适时禀报道,“老夫人,安夏姑娘来了。”
随着这一声尾音落下,时安夏抬脚踏进了屋。
她昨晚睡得好,双目灼灼,眉妆淡染,眸色黑亮,是真正少女才有的神采。
淡粉色华裘披风裹身,一圈粉色绒毛围脖将她粉红的小脸映衬如春日桃花。
腰际隐隐露出水头极好的翠色玉佩,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鲜活灵动。
头上的绾发也是时下最流行却又最简单的花苞头,钗环珠翠俏皮点缀其中,既华贵又不失少女的清丽。
她是精心打扮了才过来的。
不然怎么显示出心情好呢?
“见过祖母,见过母亲,见过小姑母。”
时安夏微笑着一一行过礼,才任由南雁将身上的披风褪下。
里头是纯白色织金云锦裙袄,边子也是镶了同色绒毛,让人看直了眼。
唐楚君笑起来,拉她手坐在自己身侧,“我女儿长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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