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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天气渐渐回暖了一些,但是早上起来还是有些凉,那露气也还是有些重。
许朝颜一般都不会让孟九和那么早起来,都是等她们做好早饭再把灶里面剩下的木炭块夹出来取暖,再把人搬过来就行。
昨日孟父他们过去村里面问了几家人,说是有余下的稻草可以开一些给他们,至于铜钱那便不要了吧?都是一个村里的。
孟父实在过意不去,还是给每家都塞了两个铜板,其他那些人都说只有马瘸子家,不但拿了铜板,还阴阳怪气的道:“你们这些读书人的事情真搞不懂,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
马瘸子一双眼睛滴溜转还明里暗里跟孟父打探,他们想拿这些稻草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发财的计划?不想告诉村里人,大家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孟家父女俩。
孟父本来读过几年书,后来一直在镇上做账房先生,很少与村里这些人接触,铁定是说不过他们的。
孟九夏赶紧把自己老爹护着,和大伙解释起来:“各位叔伯婶子说的哪里话呢?咱家不是去岁爹伤了腿没有劳动力收拾稻草之类的嘛?今年想把家里床铺翻翻,还想再搭一间棚子出来,到时候看养些鸡鸭之类的。”
孟九夏一番合理的说法才把村里人的疑虑打消了下去。
许朝颜这会儿正拿刀劈着那些竹片,打算给鸡围个栅栏,搭个小棚子。
正好见李三娘一脸气冲冲的回来,她赶紧放下竹刀,抖掉身上的竹屑迎了上去:“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个娘家?好端端的还生上气了,可是她们让你受委屈了。”
李三娘“咚”
的一声,把那包红薯放在桌子上,一脸郁闷:“我那大嫂也真是个嫌贫爱富的,以前对咱们家那是好的没话说,这次见我拎着一条咸鱼和红薯回去,人家直接把咸鱼收下了,红薯说是让我们拿回来自个儿吃,还明里暗里挤兑咱家,说我儿子如今是没有盼头了,我就说这娘家不用回的,他爹非得让我回去,还回去受了一肚子气。”
许朝颜赶紧给她倒了一碗温水,放在她面前:“娘一路过来辛苦了,先喝点水消消气,别同那些人一般计较,她不吃咱留着自己吃,放在那火堆里烤的香喷喷的,我还舍不得给她们呢?”
孟九冬这时候也在一旁撅着嘴:“嫂子,你是不知道,刚刚我们回来路过村头的时候,那个长嘴婆子在说你坏话呢?”
一说起这个,李三娘就更来气,见丈夫一脸关切的眼神,她这才开了口:“那长庚家的你也知道,平日里就是个碎嘴的,见不得别人家过比她好,刚刚我与冬儿路过她家时路口时,她见咱俩身上穿的衣服浆洗的发白,明里暗里就是说我家九和从此以后废了,以前不是仗着读了过几本书了,不得吗?眼下成了废物一个还让我小心小心。
。
。”
她说到这里之后,实在说不下去了,孟父在那里急的就差跳起来:“他到底说了什么呀?让你这么生气。”
李三娘低垂着脑袋半天都没有吭声。
孟九夏这时候朝小弟看了一眼:“那长庚家的是不是说喇叭花的坏话了?那婆子一天嘴碎的很,整日里瞅着村里人一天闲的慌她说了什么?”
最后,李三娘才看到许朝颜一眼,一脸难以启齿的开口:“长庚家的简直不是人,她说如今九和伤了腿,这媳妇儿铁定也守不住,让咱家小心一些,说是村里好几个光棍,有事没事在咱家院子里外面到处晃荡,说咱家这媳妇说不定哪天就跟人跑了。”
孟父气的第一次破口大骂起来:“那不要脸的婆子,自家男人守不住跟别人跑了,这会儿却来挤兑咱家,她就是自己过的不如意,便在一旁三阴风点鬼火,挑泼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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