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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溪桥气不过,另一手又抢过祁霄刚倒好的茶水,又是一口饮尽,烫的他倒抽冷气:“这能相提并论吗?在抚州府,你是楚王。”
“哦,在元京我就不是楚王了?”
“啧啧,你这小子是存心要气死我吧?”
祁霄笑起来,给白溪桥手里的两个茶盏里都倒满:“喝茶喝茶。”
“原本的计划是到了元京之后,你先见琳贵人,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一些消息,毕竟后宫之中才是消息往来最密集之处,再若不然,陆方尽如今在陛下面前炙手可热,酒宴不断,自然也能寻到些线索。
可你倒好,入京第二日就马不停蹄地奔上一条悬而又悬的凶险之途,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祁霄将翘着的腿放下,坐端正了,收敛起嬉笑,难得一本正经起来:“师兄,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啊?什么意思?”
“昨夜替唐绫解围,确实非我所想,不管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既然管了,那便大大方方管就好了。
若我不让宗盛带唐绫迅速离开,他自己也会走,只是难免受到阻拦,多延误些时间罢了,毕竟绾琴斋不敢得罪赵祎,放跑嫌凶这种罪名他们担不起。
京畿都护府的人来到绾琴斋必然查问在场所有人,你当我藏得住?”
祁霄的话是一点没错,他心里最清楚不过,在叶淮和赵祎刚刚动起手来的档口,他就该趁着兵荒马乱立刻消失。
“昨夜之事已成定局,我不与你多论,我就问你,方才为何要去见唐绫?你别告诉我,他只是为了谢你的恩,你只是去蹭了顿饭。”
祁霄轻轻一叹:“是,我是想借星罗卫的力量。”
“你疯了吧!”
白溪桥蹭一下站起来,两只手里的茶盏一瞬全砸了。
宗盛听见响动冲进来,见白溪桥发怒,上前将祁霄护在身后。
“你躲开。”
白溪桥一伸手要将宗盛推走,宗盛却像是堵挪不开的墙,一动不动。
“宗盛,没事。”
祁霄站起来,绕到宗盛面前,给他使了个眼色,让宗盛去将门合上。
宗盛这才挪了地方。
祁霄没让宗盛出去,他就索性留在了屋里,省得白溪桥又发疯,他好歹能拦着。
“师兄,白大将军出事时,你我都还小,当年之事只是知晓一个大概,虽然白大将军是在回元京的路上病逝,但陛下为何会突然急召大将军回京,又是哪里来的屯兵自重、勾结江湖人士、意图谋反的罪名,我们都不清楚,后来又怎会祸及寒辰宗,其中内情若容易查,这么多年我们不会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碰壁。”
祁霄又取了新茶盏给白溪桥倒茶,递到他手里,慢慢说道,“昨日我见到陆方尽,更确定他此刻自身难保,恐怕不久就会有难,指望他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而我娘那边……若没有昨夜那么闹一场,我恐怕还需很长时间才有可能见到她。”
白溪桥皱着眉头看着祁霄,憋了半刻才说道:“我是不想让你涉险。”
“师兄,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血海深仇,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话要说回天化二十年,也就是六年前,祁霄刚刚到抚州府的第二年,他一日出门游猎,在凤林山脚下遇上一匹神骏的野马,便追了一路,而白溪桥也在追这匹马,两人一见面就动起手来。
祁霄年纪小,武功也没白溪桥好,差点让白溪桥揍,幸好带着宗盛,打了一架才弄明白,马是白溪桥的,只是他驯服不了,让马儿给跑脱了,这才让祁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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