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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总归是妾身还手才致纯才人倒地见红的,幸好皇嗣无恙,否则妾身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说罢,她伏地叩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妾身自知有罪,言语冒犯,还请陛下重重责罚。”
钱才人这话说的虽是实情,并无虚构,可言语中的几分添油加醋却拿捏的很好。
她既说了上次争夺昙花之事,让陛下知道纯才人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又说明了是纯才人先动手,她不过是还击。
着重说纯才人之过而对自己的错处简短带过,最后却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做足了可怜样。
姜雪漪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杨贵嫔,杨贵嫔会意后,轻声说道:“钱才人的意思是,你只是防备,是纯才人想先向你动手的,你们二人都有过失了?”
钱才人跪地不起,只说着:“妾身知错,不敢逃避责任。”
今日之事见证之人太多,钱才人也没有说错什么,所以纯才人尽管讨厌钱才人,也觉得她说的自己太可怜,可她今日见红险些滑胎,也怕陛下生气,这会儿只敢躺在床上咬嘴唇,不敢反驳。
见状,沈璋寒淡淡道:“既是两人都有错,朕也就不重罚了。
只是你以下犯上,言语冒犯致纯才人摔倒是事实,皇嗣为重,朕不得不罚你。”
“就还降你的位份为常在,回宫思过吧。”
听到自己又降位回常在,钱常在抬头,错愕不甘地睁大了眼睛。
入宫两年半,她好不容易才晋了一位到才人,还没捂热乎就又降回了常在。
晦气的纯才人,沾着她就没好事!
钱常在心中怨恨,可她也知道皇嗣的要紧,好歹今日陛下并未真的怪罪她,只是降位命她回宫思过,这就已经很是轻罚了,无论如何也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但和她和纯才人之间的恩怨,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钱常在谢恩后会回宫反省,屋内顿时清净了下来。
但纯才人等人左等右等,陛下却只有罚,只字不提赏。
宫里虽说没有怀孕或生子就晋位的规矩,可怀子生子都是宫中的大喜事,按着陛下的秉性,当初荣昭仪,和顺仪,还有棠修容,无一不是怀孕或生子都有晋位和封赏的。
怎么到了纯才人这儿反而没了?纯才人原本满心期待,可如今看陛下并无此意,神色也十分平淡,似乎并没有因她怀孕而多高兴,一腔火热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陛下……是不喜欢她和孩子吗……安静几个呼吸后,姜雪漪柔柔笑着开了口:“陛下已经惩治了钱常在,纯才人心里的郁结可平了?以后千万别再那么冲动行事了,到底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臣妾记得,太医先前说纯才人月信一向不调,今年又暑气大,她怕热贪凉,没有忌口,所以胎气本就没坐稳。
这回虽然龙胎可保,暂时无恙,但纯才人的底子弱,她的性子又简单,依臣妾之见,还是有个细心的人多帮衬些,好好调理叮嘱着才是。”
沈璋寒看她一眼,温声:“潋潋果然是做了母亲的人,为孩子思虑的周到。”
“纯才人性子简单,自己都还像个孩子,不然也不会闹出今日之事,是得有个稳妥的人照看着。”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沉吟道:“若是安胎,生育过的嫔妃自然更有经验。
可大皇子二皇子体弱离不得生母,宸儿尚且年幼,棠修容也分不出心神,都不合适。
生过公主的,刘嫔禁足,皇后有孕,如今宫里倒没好的人选了。”
姜雪漪弯眸笑笑:“臣妾觉得,李贵嫔和杨贵嫔虽没有生育过,可她们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学习宫务一年有余,而今也协理后宫,性子沉稳,又方便照顾孕妇,倒也是好人选。”
丹妃这会儿可是整个屋子里仅次于纯才人本人以外最在意此胎的人了,忙不迭说:“是啊陛下,臣妾看杨贵嫔就不错,这些日子以来,她办事十分稳妥,嫔妃里也有口皆碑的。”
一听丹妃大力举荐杨贵嫔,皇后和李贵嫔的脸色都变了变。
李贵嫔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杨贵嫔,近来又屡屡办事不利,她自己心里也着急。
眼看着现在有什么事大家都先想到杨贵嫔,她心里也不好受,如今有能在陛下心里挽回一局的机会,自然不愿意错过,忙说道:“陛下,嫔妾虽不比杨贵嫔聪慧,可自认还有个细心的好处,不如此事就交给嫔妾吧。”
沈璋寒略略思衬片刻,抬眸淡声:“皇后的意思如何?”
皇后细细斟酌之下,颔首道:“杨贵嫔还得着手操办重阳节庆之事,恐怕对纯才人的胎有心无力,陛下不如就交给李贵嫔吧,她是个稳重的人。
臣妾会再派个奶嬷嬷给纯才人贴身照料,更加稳妥些。”
“嗯,就按皇后的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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