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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晚久久沉默着,亓鸩于她,这样的情况,她是没有料到的。
“那你呢?我拿了骸音,你怎么办?”
亓鸩正垂头等着任晚的审判,然而等来是这句话。
他眼底是未熄灭的星火,唇角是将起的微笑,“即便没有骸音,于我而言,也并没有影响。”
那么,就收下吧。
任晚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玉骨簪,依照亓鸩将来的处境,她大概率是用得上的。
下一刻,任晚面上骤变,她脚下迅速往后退。
将近亓鸩身旁,他应该也察觉到了,这山上有魔气升腾。
带着嗜杀之气的浓雾蔓延开来,很快,四周之物皆不可见,任晚抬头,甚至连那巨树顶也不明晰了。
眨眼间有魔气从迷雾中穿破,直抵任晚身前。
她尚未来得及出手,身体便忽而一轻,眼前所见疾速转换。
原是亓鸩将她抱了起来。
“是魔域的人。”
他言简意赅。
“有多少?”
任晚一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视线在迷雾中扫视。
亓鸩神色划过一抹极快的担忧:“三百余。”
大概是在他身边待久了,听见这个数量,任晚心底的第一反应是还好并不多。
他指尖血气弥漫,很快就将所有迷雾散尽。
放眼看去,密密麻麻,是魔气化作人形的傀儡,他们没有痛觉,没有心智,只在头的位置斜裂开两只赤红的眼来。
操纵这么多。
那个人应该也在这里。
受了暗处之令,这些傀儡竟然一齐行动,他们如蜂拥般,道道魔气卷来。
亓鸩的血气分散开,化作片片利刃。
干脆利落,一击致命。
然而这傀儡是杀不死的,即便击散,等他落回地上,又能很快地凝结回原状。
竟然连他面上都带了疲色。
“你再坚持一会儿。”
她已然拔下发间玉骨簪,抬手极力投掷出去。
只要杀了背后操控之人,就能一绝永逸。
玉骨簪破开重重围困,划出道赤红的光来。
如同烈焰烧灼,原本将要再次反扑的魔傀脚下生出赤红血焰。
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尖利却没有任何声调的凄厉之声响彻长夜。
亓鸩收回了手。
“放我下来吧。”
任晚拍了拍他的肩。
亓鸩将任晚放下,随后才道:“阿晚,你可知,这就算一次了。”
“什么?!”
任晚歪着头,眼里皆是震惊:“可我没有逼迫它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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