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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你若买了这个,他会立刻把你撵出去,这辈子别想见到他。”
这么严重。
朔月权衡了片刻,只得道:“也罢。”
严文卿松了口气,揽着朔月朝外走去,边走边笑道:“这里好玩的可多,还有卖胡人夷族吃食的,我带你去尝尝……”
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朔月向远方望一望:“怎么了?”
瞧见要犯的严文卿沉声道:“你在这等我片刻。”
朔月人生地不熟,倒也逛得自在,拎着严文卿的钱袋子,早把“乖乖待在这别动”
的嘱咐抛掷脑后。
先是替一个冤大头买家分辨出两类毒药,买了从未见过的点心预备给谢昀尝一尝,又绕回最初的那个丸药摊子面前。
他掂了掂钱袋子,心想这么多银票,他偷偷花一点买了那奇妙的丸药,严文卿应当也不会发觉吧?届时揣在怀里偷偷带回去研究,陛下应当也不会发现吧?揣了一小瓶据说能让人飘飘欲仙的丹药在怀,朔月心满意足。
这时,一幅画像映入眼帘。
这似乎是个专卖古董器具的摊子,油布上摆着十来件生锈的瓶瓶罐罐,缺了页的残书,卷了刃的刀剑,或许百十件里有那么一件真的。
“这是……”
那画上是个年轻清俊的男人,鬓发高挽,蓝衣白袍,自是清绝出尘。
落款没有时间,也没有印章,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朝露。
也许是画中人的姓名,也许是执笔者的落款。
然而朔月的目光定在画像角落里——在那不起眼的地方,却绘了一条黑金色的衔尾蛇。
并不突出,甚至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
蛇头蛇尾相接,构成一个圆形,许多故事传说中将其视为永恒不灭的意象。
而据朔月所知,身为长明族的自己,每当濒死之际,这条衔尾蛇便会出现在心口的位置,直到复活才会消退。
昔年乡野,国师寻到他时,曾对他说,这条衔尾蛇代表了永生不死的血脉。
他不曾亲眼见过自身的,但国师曾为他绘制此蛇,一模一样。
彼时他不解其意,问,世上可还有旁人如他一样。
国师牵着他的手,走向那富丽堂皇的马车。
听到这话时,只是神秘莫测地微笑,却不置可否。
独自一人在皇宫中时,他也曾希冀有一个同伴抑或是前辈,可以为他讲一讲长明族,讲一讲他素未谋面的父母和族人。
只可惜,这许多年,宫中再未出现第二个长生不死之人。
能画出这张画作的人,必然知晓些什么。
不得不说读书使人明理。
换在过往,金鱼一样简单快乐的脑筋是不会想这些复杂东西的——想起逼迫着他读书又把他扔出来的谢昀,朔月稍稍地郁闷了些许,旋即平复情绪:“这画像……”
摊贩早瞧见了他——一路上流水似的花钱,就差在脸上写人傻钱多这四个字了。
摊贩有心讹他一笔:“三十两银子。”
岂料朔月一口应下,便要掏钱,态度之爽快让摊贩后悔没报高些——兴许三百两银子也是可以呢?他笑容满面地去接银票,朔月却后退了一步,钱袋子捂得死紧:“你先告诉我,这画像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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