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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大踏步走向四人,在实验台上摸到了那枚原本应该放在阮惊灼身上的追踪器。
医疗人员正在抢救陷入昏迷的大叔,虚弱的美娟也在医疗人员的帮助下踏上了车,程白和奶奶则留在车前接受询问。
不断有人进出实验室,各种仪器搬进搬出,看似混乱其实秩序井然。
“同志,他叔怎么样了。”
奶奶心绪沉郁,对着空间车望眼欲穿,偏偏作战人员还不让自己靠近。
“失血过多,初步观察是被兽类咬伤,没有感染征兆,不过需要暂时隔离观察,不用担心。”
作战人员官方地解释道,他在智脑上输入一串文字,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们生活在这里多久了。”
“十三年了。”
作战人员:“阮惊灼和你们什么关系?”
奶奶:“没什么关系,就前几天白白带回来的,说是可以送我们去安全区。
他现在在车里吗,我想去谢谢他。”
作战人员记录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向面色憔悴的奶奶:“阮惊灼是高级感染者,我们的任务就是抓捕他,而且就刚才,我们已经失去他的行踪了。”
湖周芦苇半青半黄,绵延数十里,一座老旧窄小的栈桥弯斜曲折,一路伸向湖对岸。
湖边石子散布,阮惊灼刚巧踩上了一颗大石头,脚瞬间失控往边上一崴。
像是站在钢丝上维持平衡点时的轻轻一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外力就足以击破他好不容易维持至今的安然无事的表象,钻心的疼痛从脚掌瞬间冲向头顶,在天灵盖上炸开。
阮惊灼只感觉世界突然拉闸了灭灯,等他重新恢复视力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芦苇丛里了。
一排芦苇被压在身下,吴卿蹲在一旁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他,见他醒了立刻缩回手,尽管他转头转得很快,阮惊灼还是瞥见了他眼里的稍纵即逝的焦灼。
这个想法一旦浮上心头,阮惊灼就不满足于只是扫了短短一眼,新奇的发现将疼痛踢出了大脑,阮惊灼刚想把吴卿拉回来再仔细看看时,就听到了吴卿“嗬嗬”
的笑声。
感染者破碎的声带颤动起来并不好听,沙哑又刺耳,尽管吴卿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他还是能从笑声中听到浓浓的嘲讽和恶意。
不知道之前的焦灼是不是真的,反正这个嘲笑一定非常真情实感。
吴卿笑了一会儿后转回头,看到阮惊灼面无表情地抱住自己的腿。
“脚疼,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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