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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松面无表情,“说说,我听着。”
言士郎盯着他,因为说话,嘴角的伤口也会扯动,但他好像不觉得痛:“那一年,我曾在那个人的府上偶然见过你一次,一个平凡的青年,身无分文,出身卑贱,连那府上的微弱花草都比他尊贵,也因此,我多问了一句,听人说是被夫人偶然救回来后来我再未见过你。”
严松随他讲诉,自然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初见并没有任何特殊,对方记不住他,他当初也记不住对方。
“我当时也没想到,曾仕途不顺为人陷害的一介儒生被自己的主子出手相救并且一路提拔成为心腹后,还能歹毒背叛,论狠毒,朝中多少老鬼都不及你半分。”
言士郎不以为然,嗤笑:“歹毒?背叛?你也经历过那等卑贱的日子,可曾有过想出人头地掌握乾坤的野心?我的野心是权势,那人对我越好,越分明尊卑,我努力奋进不好吗?说到底,这世间本就胜者为王,换句话说”
他嘴角一咧,牙齿沾染血水。
“严松,你就没有想杀死那个男人取而代之的心思?就为了他那位美貌冠绝天下,才学气度仿若仙华尤物的妻子。”
,!
他吐出那三个字。
“白星河”
严松想,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不管当年有多少人猜测如云,总是压抑得像是地窖里面腐烂的尸体,没人愿意下去看,也没人愿意去清理。
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别管了吧。
“被那样一个女人救了,一定会起一种贪心吧,说到底,你我是一样的,总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人。”
言士郎反而像是一个胜者了,起码他得到过,而严松“你说得对,我的确想过,嫉妒会让人发狂,恨不得杀死那个男人取而代之,但有种人总是让人不能伤害的,我有软肋,所以当年依旧卑微。”
“若我知道后来她会死,我一定不会走。”
严松盯着言士郎,“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后悔过?”
言士郎眯起眼,后悔?“我说我后悔了,你还会放我走不成?”
好恶劣的人。
严松也笑了,仿佛之前如朋友一样谈论的平和姿态都扭曲了,他的手直接插入了言士郎的肚子,开膛破肚,指尖揪住了他的肠子。
言士郎痛苦几乎昏厥,耳边听到严松仿佛从地狱里传出的声音。
“说,他们到底在哪里?”
他们?谁?杀害白星河的那些人吗?言士郎牙齿发颤,在昏厥过去之前,“你永远不会也不敢明知道仇人是谁,你不能,哈哈”
他昏厥了,会死。
但人的生命力其实并不脆弱。
所以严松并不以为意,只是拿出一套针线,他就站在那儿,给言士郎喂了一颗丹药,等他醒来,便是慢吞吞得缝好伤口,一针一线都很细致,来来回回。
那动作跟姿态其实有些像女人直到言士郎疼得牙龈出血,最终用丹药也无法强行醒来。
这牢狱门口有人看守,是一个很高的人,他坐在椅子上,长腿抵着墙壁,椅子翘起,上半身往后推,手里还抱着一袋子板栗。
闲散得像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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