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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余望着程砚,“你不回去了吗?”
程砚没有说话。
程嘉余又问,“是不是为了我,哥哥?”
他对此异常执着而关注,清澈的琥珀眼睛紧紧放在程砚的脸上,一遍又一遍地问,太过渴望一个答案。
他守着,望着,因内心疯狂蔓生的祈求和妄想而浑身震颤,那是两年前被他亲生烧毁的种子,如今不过一缕光,一滴水,种子就快要挣扎着破土而出。
“哥哥,求求你说。”
程嘉余急得快要哭出来,大大的眼睛里满含着水光,像只可怜的小白猫遥望着他沉默的主人,“我太笨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
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想说着说着哭起来,不然显得自己两年来毫无长进原地踏步。
可哥哥像座沉默的雕像,只吸收光明和暗影,却始终不容许他程嘉余靠近。
眼泪从程嘉余的眼里落下,啪嗒啪嗒落在地板上。
过了很久,程砚才开口说,“是。”
他的声音低沉,有些沙哑,就像不久前程嘉余可怜兮兮地追着问他“为什么来找我”
时那样,既不冰冷,也不温柔。
程嘉余哭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停止抽泣。
一股猛然的眩晕击中他,程嘉余克制着不让手指因情绪激动而颤抖,磕磕绊绊地又问,“那……那你还会把我关起来吗?”
程砚像是进入一个古怪而漫长的待机期,程嘉余问一句,要等待很久,才能等来程砚的一句回答。
这次他没有回答“会”
,也没有回答“不会”
,而是反问,“你还会跑走吗?”
程嘉余的心脏漏跳一拍。
那感受就千百万年来漫游在一个漆黑冰冷、没有生命存在的宇宙,而漫游的旅途终于出现一颗遥遥发光的小行星,尽管这颗小行星或许离他依然还有千百年的距离。
但他看到了光,也就有了回响。
他原本以为哥哥永远也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程嘉余控制不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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