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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的意思,每次天照门开个什么这会那会,谢容景都是要在万众瞩目下讲话的,这似乎是一直以来固定的环节。
但谢容景似乎非常不乐意,从前还有办法让他开口,最近两年他越来越叛逆,上次的门派大比上,他甚至咬死了不说一个字,把虞掌门都气得不轻。
啊?虞穗穗不懂了。
她以为是类似全校大会上的那种学生代表发言,但他们不是讨厌谢容景吗?怎么会把这个机会给他。
虞穗穗和牛执事大眼瞪小眼,双方都没领悟对方是什么意思。
牛执事一拍大腿,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大小姐先前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类似门派大典的这种场合,向来只是露一面就走的,因此不清楚也实属正常。
“是这样的。”
牛执事道:“天照门将那魔……魔族小子带回来,给他吃给他穿还让他修炼,只是让他在门派庆典上说两句话,讲讲天照门对他的恩情,再忏悔一下魔族的行径而已……谁知道他为什么不乐意。”
虞穗穗:……?她了解一点谢容景的处境,知道他在这里过得并不好。
既要被欺负,还要逼他谢主隆恩吗。
牛执事不知道大小姐的心理活动,他只是感觉这小杂种应该是挺听大小姐话的,还指望她能帮着劝劝魔种。
如果说动了,掌门大人一高兴,肯定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牛执事摆出一副为谢容景着想的样子:“毕竟这对他也有好处,您是不知道,上次他没在门派大比上说话,很多弟子都骂他白眼狼。”
他知道大小姐向着魔种,可这是又不打他又不骂他,对每个人都有益的事。
虞穗穗:……对他有好处,你是认真的吗?她下意识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下来。
不是她真的要去劝谢容景感恩戴德,而是她觉得:自己似乎也应该去看看谢容景了。
休息了大半个月,继续下去就像在故意躲着他一样,很没有必要。
也不是虞穗穗有多爱面子,主要是——都-50了,再低又能低到哪去。
而且,既然已经答应023留在这个世界,那任务多少还是要象征性的做一下的。
她现在完全就像看淡期末成绩的学渣:学校照常去,作业全敷衍。
抱着这种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心态,虞穗穗再次来到北峰。
到达时已是傍晚,她以单独相处更方便为由劝走了牛执事,独自一人去找谢容景。
谢容景很好找,所有的外门弟子都要干活、要修炼,没人和他一起干活,也没有谁想在修炼时带着他,于是他独自承包了靠近住所的一块荒地,在上面栽了些殷红的灵花,一眼望去,像一张红色的地毯。
而谢容景就站在那片花海中央。
半月未见,他的外伤似乎已经好透,此时穿了件白色的长袍,落日的余晖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眉眼衬得犹如神祇。
见有人来,他转过身子,逆着光和虞穗穗对望。
“有事吗?大小姐。”
谢容景的脸上仍是那种温和有礼的笑。
若不是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感受,很有可能就这样被他骗了去。
虞穗穗在装傻和拆穿他之间犹豫了片刻:“来看看你。”
“看我。”
谢容景将这两个字慢慢咀嚼了一番,噗嗤一笑。
他缓缓走向她,那些花瓣在他的脚下被踩碎变为绯色的汁水,将谢容景白色的衣摆染上星星点点的红,像初见那天流过的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虞穗穗,眼神中有戏谑,有玩味……就是没有几分温度。
谢容景用染了花液的指尖挑起虞穗穗的下颌,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两道红色的印记。
然后,他开口了。
仍是那副熟悉的语调,尾音拖得很长,虞穗穗看着他,仿佛又回到第一天认识的那个夜晚,看似恭敬又没多少敬意的样子。
他说:“感化魔种的游戏玩够了吗?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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