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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重叠,再远些的地方有道杏色的身影一下子跑远。
瞧着那身形,不是裴元君还有谁。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点心可没忘记裴元华的脸。
牙齿死死咬着她的裙子不放。
她吓得尖叫连连拼命想甩开点心,模样好不狼狈。
“你这死狗,还不快松开!”
宣平侯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贵人还在侯府他不可能真正离开,自然是远远跟着。
听到接连两声尖叫,心里打了一个突。
明明交待过所有人不许出来,以免惊扰贵人,元君是怎么回事?元华又是怎么回事?
裴元华看到他,大声哭着叫救命。
宣平侯好歹把点心给弄开,也顾不上在此时教训女儿,只狠狠一个眼神过去,裴元华立马提着被点心咬烂的裙子跑远。
商行双手环胸,冷冷看着这一幕。
宣平侯一头冷汗拼命告罪,嘴里说着以后要好好管教女儿之类的话。
裴元惜身为女儿,自是要替自己的父亲说几句好话。
公冶楚眼神未明,依然站在原地。
商行很是直接,“裴侯爷的内宅,委实乱了些。”
若不是内宅乱得厉害,他娘怎么会被姨娘换走,又怎么会以庶女身份活了十五年,期间还傻了十年。
一想到他娘受过这么多苦,还年纪轻轻香消玉殒,他心里好难受。
宣平侯很是羞愧,他的内院确实有问题。
他治家不严,以至于嫡庶被人混淆;他疏忽后宅,才有李氏作恶在先,又有秋氏愚昧在后。
他低头认骂,惭愧至极。
裴元惜不忍,他纵然有许多不是,但对她而言是个极好的父亲。
她往他那边站了站,无声安慰支持他。
商行红着眼眶,立马换上另一副表情。
“这也怪不得你,你还是很不错的。”
“谢陛下。”
“时辰不早了,陛下。”
裴元惜轻声提醒。
商行有些不舍,却也知在侯府逗留得够久。
左不过明着不能登门,他还可以暗着来看娘。
摸摸点心的毛,“下回再来看你。”
点心呜咽着,摇着尾巴围着他的脚转。
他站起来略抬着下颌,“裴侯爷,带路吧。”
宣平侯出了一身的冷汗,眼下被风一吹额头后背一面冰凉。
暗自祈祷着这两位祖宗以后千万别再心血来潮,否则他定要少活几年。
他恭敬地送到侯府门外,瞧着两人上了一辆马车,似乎隐约看到先上马车的陛下伸出一只手拉大都督。
而两人虽然无话,但举止神态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
等到马车驶离,他摸摸凉透的额头觉得自己定然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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