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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青张张嘴,惊得没说出话。
江宗平:“在下家道中落,走投无路之下上京投靠亲戚。
可到了庆和坊魏家……”
无奈地遥遥头,“对方却不认我这门亲。
之后,我便只好借宿在这凤栖寺。”
原来是这样,魏如青失笑:“我那哥哥是麦秆吹火——小气得很。
要他多养一张嘴,比要他命还难受,他自是容不下你。”
这表亲确实远了点儿,都快出五服了,她那满脑子只装着自个儿的哥哥,当然是能躲就躲。
听得她这么说,江宗平挠了挠后脑勺,倏尔局促起来:“在下与魏娘子……”
魏如青噗嗤一笑:“是表兄妹呢!”
“哒……”
扇子落地。
他激动得手抖,慌慌张张地捡起扇子,抬头,冲她露出个笑。
带着三分憨气。
“表、表、表妹……”
凤栖寺一趟,不光收获了清静,还认来一个表哥,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魏如青如今是自谋生路,只当自个儿已是孤家寡人,不承想,今儿冒出来个和她同病相怜的表哥。
聊了一下午,竟甚是投缘。
这江表哥老家庆州,家中原是苗商,包了三座山头种植花草,也算桐县一富。
三年前,庆州接连数月干旱,山上起了大火,多日不灭,烧毁了一大半儿的花草。
他父亲急火攻心,缠|绵病榻月余便撒手人寰。
之后,便是叔伯闹分家,花草生意遭遇经营不善,因而家道中落了。
江宗平是临危掌家的,经商斗不过老狐貍,种植花草也空有些纸上谈兵的本事,没过多久,江家残留的家业就被叔伯们合起伙来算计光了。
江家经此大变,他谈好的婚事自然也黄了,二十好几不曾娶妻。
亲友背离,深陷泥淖,这辈子好像再也爬不起来了。
好在他读书尚可,狠读了两年,争得入京参考的资格,算有了个出路。
难怪,他衣着穷酸,气度却不穷酸,盖因原本是富贵过的,也曾豪掷千金,锦衣玉食。
别的且不说,单说花草,倒是很能与魏如青聊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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