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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珠笑道:“方才姑姑回去之后,我听姑姑说起您因福宜表弟去世一事四处打听呢。”
“说是您还寻得一高僧,能够叫高僧做法,叫福宜表弟再投胎到姑姑肚子里去,姑姑当时一听这话,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等着回去之后,姑姑这才惊觉失礼,她还未与您道谢呢,所以这才派我过来走一趟。”
说着,她嘴角的笑容更深,又道:“敢问李侧福晋,福宜表弟何时能投胎到姑姑肚子里去?姑姑这些时日可是需要做些什么?”
“想来李侧福晋您已在众人跟前提起这件事,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等着王爷回来,我就将这‘好消息’告诉王爷,王爷定也会十分高兴的……”
“别,别告诉王爷!”
李侧福晋顿时花容失色起来,忙道,“这件事尚未成功,可别叫王爷白高兴一场……”
“李侧福晋,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也能往外说吗?”
年珠这张胖嘟嘟的小脸上浮现了几分不解,道,“我额娘时常教我,若事情没有做成或没有十足把握之前,是不能随便宣扬出去的。”
她看向李侧福晋,皱眉道:“看您的年纪,比我娘大上不少呢。”
“怎么我娘都明白的道理,您不明白?”
说着,她就恍然大悟起来:“哦,我知道了,您这是自谦呢……”
李侧福晋是彻底笑不出来,她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盯着四爷和宝贝儿子,所以只将年珠当成个寻常的五岁稚童,压根没怀疑年珠这是故意使坏——要知道弘时五岁时,连话都说不利索呢!
可不管李侧福晋怎么解释,年珠就是一副“我不管,您就是太谦虚”
的表情。
到了最后,年珠这才勉勉强强道:“好吧,那我就先不把这件事告诉王爷。”
“可额娘时常说我嘴上没个把门的,若是一不小心说漏嘴那就糟了。”
“不过李侧福晋您放心好了,我尽力而为……”
李侧福晋连连称是,送走了年珠,至于她对年珠的态度,已从方才的不屑变成了惶恐——若这件事叫四爷知道,那可不得了!
一旁的丫鬟苜蓿给她出主意道:“主子,您何须将一五岁的小娃娃放在心上?想要糊弄她,这还不容易吗?您这几日多往万寿寺跑几趟,嘴上说着是替年侧福晋求神拜佛,但您到底是去做什么的,谁能知道?”
“来日就算这件事真传到王爷耳朵里去了,王爷也不会说什么,还会觉得您是真心实意替年侧福晋打算。”
李侧福晋思来想去,只觉现下这是最好的主意。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年珠不是这么好搪塞的,四爷也不是这么好忽悠的。
年珠一走出蔷薇院后,就对着满脸是笑的秦嬷嬷吩咐道:“嬷嬷,您去找几个人,将今日正院李侧福晋那番话好生宣扬一番,闹得越大越好。”
秦嬷嬷这会已见识到她的本事,忙不迭答应下来。
而接下来几日里,年珠则安心陪在年若兰身边。
她原是想劝年若兰这几日好生在听雪轩休养的,不曾想她这话还没出口,年若兰就病了。
虽说年若兰说的是夜里没盖被子吹了凉风导致的风寒,但整个听雪轩上下都知道,年若兰这是思念故去的福宜小阿哥,所以才病倒的。
这下,秦嬷嬷也正好找了理由,不准任何人进来听雪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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