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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玘掩饰不住的失落。
“是否正如众人所说,死的只是农家女子,因此难以撼动张家?”
“死的只是农家女子——人人都这么说,好像农家女子的命就不是命似的,这女子是老两口唯一的孩儿,辛勤操持家务,和父亲做渔具捕鱼帮补家用,虽然贫穷,但心灵手巧,对生活热爱向往。
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就死于张佩新这种混世魔王之手,还落得个名节不保的下场,父母也是肝胆俱裂,一病不起!
当日,那豆腐小贩的娘子,就是因为名节受损,才离了汴京城,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身为开封府官员,上不能伸张正义,下不能守护百姓,实在唏嘘!”
上官玘恼怒痛苦。
芷儿一时有些惊讶,上官玘不惜得罪张家,也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农家女子讨回公道,不畏强权,又正义凛然,不由得令她佩服。
因此安慰道:“公子不必妄自菲薄,此认罪之人,既然知道事情始末,仍愿意顶罪,可见也不是无辜之人,至少也是帮凶,不值得可怜同情。
至于这张家公子,若真是如此作恶,又几次三番的逃脱,时间一久,想必会更加肆无忌惮,到时便是能让他露出马脚之时。
况且,此番惊吓之余,也许会让他消停一阵,也算是暂时还汴京城这些女子一个安宁。
他所作所为,公堂之下,百姓皆知,想来,正义总有伸张的那一日。”
上官玘怔怔的看了看芷儿,内心纷乱不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脱口而出:“上次田大娘子问起我议亲之事?”
林芷儿愕然,不知该说什么。
上官玘叹道:“上次问起之时,我心情烦闷,因此失了风度,还请田大娘子莫怪。”
“看起来上官公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芷儿试探着问道。
“是啊,我六七岁时曾见过平原郡主一次,当时她只因一点小事就将一个不过十岁的女使推入水塘,她是宗室女子,身份尊贵,想来娇生惯养,我也曾听闻她为人凶悍,因梳头不合意便打死丫鬟……”
上官玘心情苦闷,无人倾诉,每次见到芷儿,却总有心安的感觉,更觉得芷儿聪慧过人,又善解人意。
“既然公子不愿意,何不另选他人?”
芷儿问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官宦子弟,事事身不由己。”
“公子,既然现在已经觉得不妥,更不应认命,这女子是郡主,他日成婚以后要是真不合适,恐怕公子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芷儿提醒到。
上官玘不由得愣住了,他从来觉得自己的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但却没有想过还能够不认命。
不由恍然大悟,如释重负的说:“是呀,听说这女子希望未来夫君能长得好看些,前面有过几个官宦子弟欲结亲最后都没有成,因此要求我明日在虹桥先让她见上一眼,想来,只要她没有看中我,自然……”
“哦?只许她见公子么?”
芷儿好奇道。
“那是自然,裕王爷如今在宗室之中是最得官家信任之人,平原郡主是嫡女,更是早早封了郡主,愿结亲之人不在少数,这郡主挑挑拣拣,不仅不能长得不好,也不能太柔弱,当时崔尚书家儿子,虽然长相英俊,可是在花园里被一条蛇吓到了……因此也没成。”
听到这里,芷儿不由得捂嘴笑了,上官玘也觉得好笑起来,两人相视而笑,阴霾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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