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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了!”
进了门见姚复坐着,她才恍然反应过来,揉揉眉心,对婢女说:“是我糊涂了。
明天记得提醒我不必早起。”
婢女应了一声就退下了,应瑕还是进来了,她再次拉起姚复的手腕把脉,确定脉象平稳后才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时间早膳还没备好,不必起这么早。”
姚复点头,然后十分诚恳地对应瑕说:“应姑娘,屋里有老鼠。”
应瑕表情变了,眼神里透出两分茫然三分失落一分惊喜还有四分变幻莫测。
她半天没说话,然后极其不自然地说:“现在你我是夫妻……不要叫我姑娘。”
然后就急匆匆出去了,隐隐约约能听见她招呼下人抓老鼠的声音,还有一句过分清晰的“你去问问新涂昨晚给他瞎说了什么”
。
姚复躺回床上。
被当成病号的感觉还真不错。
隔了一会儿早饭都给送到床上了。
到了中午,新涂进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说话也是谨小慎微的:“咳,这房子有老鼠也难免……我跟你说,我听说应家遭了大罪,才把女儿匆匆嫁出去的。
这婚房什么都没准备,听说是在阳城临时买的。”
这和昨天说的是背道而驰啊。
姚复往榻上探了探,没见自己衣服,又在房间里张望两眼,也没见衣架子,更没见衣服放在哪,只好先问新涂:“我衣服呢?”
新涂把门开了条小缝,对着门外说了什么,又把门拉开,一个婢女走进来,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对姚复说:“夫人说:‘让他先静养几天,衣服也收起来,否则老出去逛青楼。
’,所以奴婢就把您的衣服收起来了。”
姚复如遭晴天霹雳:“我什么时候逛过青楼啊?!
她冤枉我啊!”
新涂摇摇头,说:“哎呀姚兄,你都成亲了。
就算你没逛过青楼,那你也天天上街调戏小姑娘啊,这我都知道……”
“我最多就夸人家两句,也没上下其手啊!
你怎么说的我像个登徒子?!”
新涂用一种写着“你不是吗”
的眼神上下看了姚复两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还以为从启封离开就能出去好好玩玩了,这下全泡汤了。
“看开点。”
新涂拍拍姚复的肩,“阳城真是哪哪都比不上启封,这边什么都没有,连酒家都少的可怜。”
不是每个城市都是启封那样的繁华盛世。
有时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才能看见民生疾苦。
姚复看了看窗外。
窗外是一片茂密的树丛,但树丛后面的景象也许就是哀鸿遍野硕鼠兴歌,许多人只是世间被繁华迷了眼的蝼蚁,参不透屏风之后的真相。
姚复和应瑕不像是夫妻,倒像医患,应瑕每天早晚两次给姚复把脉,脉象什么样也不说,也不熬药,就纯纯把脉,两人也几乎一句话没说过,端端的相敬如宾。
到了第四天,应瑕叫婢女给他把衣服送来了,不是他原本穿的那套,是新裁的,不知道应瑕什么时候拿了他的尺寸。
宝蓝色,绸缎面子,款式并不新奇,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应瑕微微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只说:“很好。”
应瑕似乎很喜欢,像是喜欢,又像睹物思人,弄的姚复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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