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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痴情种……”
……
白夫人勉强稳定心神,端庄地揣起手来,面色平静地说:“我失态了。
你们家请人杀了我男人,你爹又打了我儿子,我来这里是为了寻个公道。”
赵二喘了两口气,支着身子回答:“白姨,你搞搞清楚,我家不知道什么刺杀,我爹娘也没回来。
要是我家请的刺客,我弟妹至于命丧黄泉吗,他们的尸体可刚领回来,还在院子里停着呢。”
百花宴跟着去的是赵八娘子和赵九郎,两人当时是被老赵推了出去做肉盾,刺客的剑矢又不长眼,两个大活人又被搡着送到了刀口,这才成了剑下亡魂。
事后剑客禀报此事时,姚复也只是沉吟一会儿,说:“算了,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也是死。
摊上这么个爹,只能算他们倒霉。
直接通知家属领尸体吧。”
“那你打我儿子怎么算!”
白夫人猛然拉着白七出来,指着他青青紫紫几乎不能看的一张脸。
路人们多少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先前白七那张脸还算能看,现在这幅样子真是惨不忍睹,能直接拿去给小孩止夜啼。
赵二站直身子,鄙夷地打量白七两眼:“我爹打的你去找我爹算账。
再者被打成这样,难道不是他自己无能?”
本来也不是自己的儿子,白夫人自然没有一分心疼,脸上自然和心里一样平静:“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今日要么赔偿,要么就别怪我白家和你家撕破脸。”
赵二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一个妇道人家,也能代表白家不成。
你那几个废物儿子,争得过他二叔吗。
我就不赔,你能怎么样?”
“呵呵呵……”
白夫人癫狂地笑起来,一双眼布满血丝,通体透红,脸色又十分苍白,活似地狱里的恶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忽然大喊:“给我抄了赵家!
在场的,你,你,你,还有你们!”
手指依次略过几个路人,她转了一圈,又喊起来:“谁能参与的,一个人五两白银!”
白家府库里如今也不过只剩十几万两银子,给了金姨娘五万,其他姨娘拿百两千两打发打发,少说也能剩下十万,足够这些平民瓜分——没了钱,看那些兄弟还能争什么!
白夫人现在也是明白了,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替暗处的渔翁做嫁衣裳,既然如此,也不能叫其他棋子占了便宜!
大家一听有银子拿,纷纷自告奋勇,跟着家丁就往赵家院子里挤去。
赵二想拦,却一下被人群淹没了。
庭院里躺着两具尸体,是被领回来的赵八娘子和赵九郎,后院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人的房间里不是悬梁自尽的就是饮鸩自杀的,想必是一大早就开始自相残杀,便宜了赵二。
大家从地窖里掏出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不知是哪个公子的一双儿女。
偌大的赵府很快被扫荡一空,只是始终找不到府库。
“小孩子好啊……小孩子好啊……”
家丁把孩子领到白夫人面前,白夫人蹲下身子,拿尖利的指甲轻轻划过女孩幼嫩的脸蛋,“小孩子有什么罪啊……把他们留下,我们走。
我倒要看看,那最是人面兽心的伪善的李家人,能不能对小孩子下手!”
她确实是疯疯癫癫的,回家就开了府库,白银如同流水一般进了外人的腰包。
横竖白家没有女儿,不必给孩子留嫁妆。
现在赵家人算是死绝了,留着两个小孩几个下人强撑着门面而已,她也是大仇得报,怎么也不亏。
只是白家的几个叔叔伯伯一类的兄弟看不下去了,尤其是那白二叔,当晚就和妻子躲在被窝里谋划着夺权——虽说老白有儿子,白夫人也散去了不少家财,可终归剩下不少,再对外宣称白夫人丧夫所受打击太大,已经失心疯了,那几个侄子根本斗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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