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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姀辗转一宿,怎么都睡不踏实。
不仅因为撞到香艳现场精神兴奋,也因为她还没想好,如何将这件事捅到阳光下。
若是同姜槐直说,老爷子见她荒谬惯了未必会信服。
若是不,那得想个别的法子让这件事情广为流传。
这样既能让话有意无意地跑进姜槐的耳朵里,又能把自己从中摘干净。
她边想边偷着乐,看来又需要大喇叭苏婶的帮忙了。
隔日她起了个大早,破天荒地帮岳氏把衣服端到河边洗。
这个季节的日头毒得能吃人。
尤其河边,身上太阳直晒,面上河水反光,没多久就能给人晒褪一层皮。
所以许多妇人会更偏好早起洗衣。
出来前,她向宋衍打听过。
苏婶也是早起的那拨妇人之一。
而且不只有她,平日里那些嘴巴宽松的,也都在早起洗衣的队伍里。
待她走到时,苏婶已经洗完半筐衣服。
抬头见她来,还挺惊讶:“阿姀?今日怎么是你来洗啊。”
叹了口气,姜姀把衣服倒出来放河里湿水:“别提了。
前日给那申屠氏闹的,我爷都差点不好。
我娘这两天照顾他累着,宋衍一早也在院里劈柴。
我寻思闲着也是闲着,能帮他们分担点也好。”
听她主动提及,苏婶也来了吃瓜的兴致:“那日申屠氏喊的就是你和宋郎君吧。
其实我觉得吧,宋郎君人挺好,仪表堂堂,人又勤快。
单从面相上看,比那贺家郎君好得不知道多少。”
她仰起脸,只一瞬,眼眶就开始红了:“苏婶,您别说了。”
苏婶也是个敏锐的,一眼瞧出不对,擦擦湿水的手就来替她抹眼泪:“怎么了丫头,谁欺负你了这是。
跟婶子说说,能帮忙的婶子一定帮。”
她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把:“昨日,我恐怕阿爷还为我们两家的亲事发愁,忆起那日对未来婆母言语冒犯,便想着再去趟贺家,同他们母子二人道个歉。
谁知看见了……”
她语带抽噎,话怎么也说不完整,可把苏婶急坏。
“看见什么了?”
她把那事原原本本地同苏婶说了。
说完,眼泪再也止不住,哇地大哭。
苏婶手忙脚乱地抱着她哄:“造孽啊。
你阿爷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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