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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满棠今儿打算给四兄妹备礼,这东西惹眼,又是一模一样的两样,温时琢一打眼,恐怕心中就有较量了。
所以便没有像昨儿那般睡到日上三竿,手脚轻便的勾过荷包,去了庖厨。
她侧身坐在窗下,长腿交叠,看着天光中升起火红,指骨处支着下颌,手上将形状各异的刻刀摆出一排。
姜满棠先前没摆弄过银饰,在原来的世界奢侈品多占据了她的大半视线,末世里更是不讲究这些。
她也是头一次瞧见这般未经雕琢过的银块,好在姜满棠有雕刻的底子,动起手来也不难,半晌,台面上栩栩如生呈着一对银镯和如意式的长命锁。
银镯是方镯,上面雕着鸾凤展翅,正俯冲向怒放盛开的牡丹,凤翎绕着镯子逶迤,花卉被嵌刻出浮雕姿态,凤穿牡丹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呼之欲出。
长命锁也是同一样式,锁边是青鸾和火凤翎羽,延展至锁的背面,正合围着牡丹游耍。
姜满棠十分称心的落了个字样,趁着这时,连着第二个也雕了出来,则是锦鲤含荷,鱼鳍在光下甚至能瞧出细闪,鳞片更是惟妙惟肖。
给温令的,便依旧雕刻了白虎,只不过改了双镯为单镯,其型也不再幼态,而是姜满棠熟悉的岁中凶神,庄严,肃穆,也叫人不敢直视。
到了温时琢这儿,姜满棠便有些犹豫,她知晓他非池中之物,更懂他心有鸿鹄,能马踏平川,也能为百姓谋福祉,所以她对温时琢的期许,更多的是平安喜乐。
她望着虚空,天边的火红已经退散,耀眼的朝阳东升起来,驱散晨雾。
刻刀落在长命锁上,似狐似狸,尾巴蓬松张扬,宜嗔宜喜。
朏朏微眯微眯着眼眸,松弛慵懒的抬爪,拨弄着万壑千岩的野兰。
银镯也锤了个单镯,按照现在的尺寸,打了个兰攀竹节。
姜满棠的动作很快,将四人的银块全部打出来,也不过卯时末刻。
便想起昨天带回来的板栗,她将东西都妥善装进荷包里系回腰间,生火将板栗开口蒸熟。
姜满棠从陶罐里取了两碗面,加了糖后兑入羊奶、蜂蜜,用木箸搅拌成絮状,又用猪油和精面混了个油酥。
等板栗蒸熟,她掀开木盖,一边用被烫得粉红的指尖捏着耳朵,一边将板栗捡出锅。
姜满棠把板栗去皮碾碎,填了勺砂糖,她抬手戳了下揉好的面后和酥油混合在一起,最后把板栗馅包进去。
破晓时分,温时琢就睁开了眼,起身时身姿微滞,便又不动声色的躺了回去吧。
厢房窗柩透出些朦胧的晨光,只能勉强看清屋中陈设,耳边是温令清浅的吐吸声。
他本以为会有几分煎熬几个时辰,却没想到不一会儿便再次迷离的闭上了眼眸。
鼻息间传来香气,虽然还未完全清醒,他也知道阿姐已经醒了。
温时琢到庖厨时,姜满棠已经将板栗饼下锅反复煎着两面,看见他长发半束,带着几分笑意:“今儿朝食吃些不一样的。”
“床榻睡着可硬,”
姜满棠把板栗饼从油锅里夹出,侧目看他,声线染着微凉,“等明儿去集市里,我买些棉花回来。”
温时琢还未开口回应,门口便传来了急遽的拍门。
姜满棠抬眸,长睫微微下压,眼尾上扬着孤冷的弧度:“看来,有人忍不住了。”
“阿姐,可要当做没听见?”
温时琢偏头问她,心下深谙姜满棠昨晚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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