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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透出一丝通融的余地,都是老成精的人了,教皇的这番作风简直称得上诡异,宗师们面面相觑,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不同以往,却仍然并不死心。
但教皇却全部拒绝了,光明神殿的圣妻……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这位大人地位尊贵。”
教皇说的话让所有密纹师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们若要觐见,也得等待他的传召。”
就连教皇本人,现在想要拜见宗明,都可能被他一巴掌轰出去。
简直是随心所欲,身份地位高高在上,且傲慢肆意到了极点。
想给谁脸色看就给谁脸色看,想把谁的面子扔在地上踩,就直接一脚踩上去。
明明是被人死死束缚,锁在黄金笼里的鸟,却在不喜爱牢笼,每天都想着要逃走的同时又骄纵傲慢,且这种傲慢不源自于什么身份或地位,只是来自于他自己本身。
宗明并没有为难谁,又或者是针对谁。
他只是平等的瞧不起每一个人,又或者说,除了他所关心的人以外,其他人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存在。
没有人清楚他这份理所当然的自信从何而来,但露出这样一幅姿态,这样理应当做出一番功绩,所创造的密纹和奇迹应该随着他的名字传遍大陆的人,却偏偏脖子上被套上了镣铐,被无法反抗的神祇锁进了打不开的牢笼之中。
圣妻的名字听上去再尊贵,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一位已经被打上了标记,日后不是成为对方心爱的妻子,就是神祇手中的玩物。
这种反差,这种将一位天才硬生生锁进笼子里的处境,导致当其他人的目光落在这位圣妻大人身上的时候都难以控制心中杂生的遐想,那些或是怜悯、或是嘲讽的隐晦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时,都带着无法形容的力度,几乎像是恨不得从人身上刮下些什么。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蠢蠢欲动。
看着宗明那副仍然自信耀眼的姿态,就让人恨不得对他做些什么。
——想要将他露出的那副模样,那些昂扬向上,不断生长的尖刺一根根折断、驯服。
看他哭泣求饶,抑郁痛苦,郁郁寡欢。
笼中鸟不应该如此自信、不应该对所有人不屑一顾,不应该……不看任何人一眼,仿佛他们在他眼中都只是空气。
不知不觉间,这些可称阴暗的想法就在许多人心中划过,宗明或许有所察觉,或许没有,但他却仍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因为他在忙着从这个该死的笼子里逃出去,忙得焦头烂额。
作为直男的宗明,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此时此刻,圣子看着背对着他的蓝发男人,看着他手脚上的镣铐,想到他刚刚的问题,圣子不知为何突然开口说道:
“宗明大人。”
这个称呼让宗明抬起脸,这是第一次,圣子不用那恶心的圣妻、又或者是另外的圣尊来指代他,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虽然这可能是因为光明神殿的忌讳,毕竟直称圣妻本人,是一种不敬。
但宗明仍然回过了头,他有点来了兴致,想看看圣子又在搞什么鬼,当他回过头后,圣子布条下的目光显得更加明显了,甚至于他的眼神像是要从布条下透出一般,要化为实质,就那样缠绕在宗明的身上。
望着那根布条,宗明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那就是有没有可能,圣子其实一直都看得见其他人,即使他的视线被遮挡,他也能看见。
而他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是不想看见其他东西……而是不想让人看见他此时的模样。
被圣律选为容器的圣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改变。
圣子看着宗明,突然上前一步,接着说道:
“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圣子站在宗明的面前,语出惊人,以一种宗明没有预料到的方式,就那样平静的说道:“我总感觉,在这个世上,只有您才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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