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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云歌回礼,也是替孟珏送行,许平君请孟珏和云歌吃晚饭。
大公子听闻,也不管许平君有没有叫他,一副理所当然要赴宴的样子。
长安城外的山坡。
太阳刚落,星辰还未升起。
七里香日常用来覆盖杂物的桐油布此时已经被洗刷得干干净净,许平君将它摊开铺在草地上。
一样样从篮子里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食物。
都是粗褐陶碗,许平君笑得虽然坦然,可语气里还是带上了羞涩,“因为家里……家里实在没合适地方,所以我就听了云歌的意思,索性到外面吃。
都是一些田间地头最常见的食物,我的手艺也不好,二位别嫌弃寒碜。”
孟珏坐到了桐油布上,笑帮许平君摆置碗碟,““以天地为厅堂,取星辰做灯。
杯盘间赏的是清风长空、草芳木华。
何来寒碜一说?吃菜吃得是主人的心意,情谊才是菜肴的最好调味料。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许姑娘何必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介怀?”
大公子本来对足下黑黢黢,从未见过的桐油布有几分犹疑,可看到日常有些洁癖的孟珏的样子,心下暗道了声惭愧,立即坐下。
人都说他不羁,其实孟珏才是真正的不羁。
他的疏狂不羁流于表象,孟珏的温和儒雅下深藏的才是真正的疏狂不羁。
许平君看到孟珏的确是享受着简陋却细心的布置,绝非客气之语。
心里的局促不安尽退,笑着把另外一个篮子的盖子打开,“我的菜虽然不好,可我的酒却保证让两位满意。”
大公子学着孟珏的样子,帮许平君摆放碗筷,笑着问:“病已兄呢?还有云丫头呢?她不是比我们先出门吗?怎么还没有到?难不成迷路了?这可有些巧。
一面说着话,一面眼睛直瞟孟珏。
许平君笑摇,“不知道,我忙着做菜没有留意他们。
只看到云丫头和病已嘀嘀咕咕了一会,两人就出门了。
病已对长安城附近的地形比对自己家还熟悉,哪里长着什么树,那颗树上有什么鸟,他都知道,不会迷路的。”
“哦……”
大公子笑嘻嘻地拖着长音,笑看着孟珏,“他们两个在一起,那肯定不会是迷路了。”
孟珏似乎没有听见他们的议论。
干完了手中的活,就静静坐着。
唇边含着笑意淡淡地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星子。
山坡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并肩而来。
许平君笑向他们招了招手。
云歌跳着脚喊了声“许姐姐”
,语声中满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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