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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屋子只剩她一个人,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地在空气中飘荡。
沈舒幼僕一阖眼,前世与裴闻卿相遇的场景,如潮水般涌来……
咸宁二十六年,秋,翠湖烟波亭。
沈舒幼人影单薄立在湖边,抚摸着手中刚绣好的荷包,望着湖面发呆。
湖水细腻闪烁,悠悠荡荡像丝绸那般富有光泽感。
昨日,她答应嫁给裴闻卿,明日便要定下婚约。
手里的荷包便是定情之礼。
她想着,若是没了这个荷包,昨日之事是不是就作不得数。
随即,沈舒幼扬起手来,欲将手中荷包扔到湖中。
“且慢。”
不远处走来一位白衣郎君,喊住了她。
沈舒幼侧目,举起的手缓缓落下,一时出了神。
白衣郎君朝她走来,笑道:“湖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扔了也是白扔。”
“我的东西,我想扔便扔。”
沈舒幼嘟囔道。
白衣郎君抢过荷包,前前后后翻看,点评道:“娘子的荷包绣得那样好,扔了岂不可惜。”
这是第一个夸她女红好的人。
沈舒幼心跳陡然加速,脸上也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毕竟她绣工不好,针脚七扭八歪,原本打算在荷包上绣仙鹤,却活脱脱的像只鸭子。
“那送你了。”
沈舒幼爽快道,郁闷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白衣郎君将荷包还回来,望着远处,“娘子送给心上人的东西,在下可不敢收。”
“方才还夸好看,我送你,你又不要,是何意?”
沈舒幼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
白衣似雪,立如松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映照湖面之色,闪烁似天上星。
他淡然一笑:“在下又不是娘子的心上人,自然不敢收。”
收下荷包就是她的心上人,不收也是。
沈舒幼微微叹气,道:“那还是留着自己赏玩吧。”
她性子冷淡,鲜少出门也没什么朋友,更别提如何与男子交谈。
手指在绣花上来回摩擦,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白衣郎君又道:“荷包送不出去,是那人有眼无珠,又不是你的错,何必在这暗自伤神。”
沈舒幼被他一句话逗笑了,饶有兴趣听他说话。
他说的话很是在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莫愁千里路,自有到来风。
这个荷包是母亲让她准备的,明日送与裴闻卿,就当定下这桩事。
裴闻卿只是答应与她见面而已。
他早已有了心上人,明日兴许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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