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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舍离这儿远吗?”
夏付阳一笑,“有四五里山路吧,我们每天都绕着山跑一圈,这个不算什么。”
严汐替他觉得累,一早告假赶到这里,大概等了不少功夫,既然爬进来还得再出去,见过母亲妹妹才能赶回学舍。
她这时很庆幸自己来了,否则对不起他的这番苦心安排。
“伊行你累不累?”
严汐左右看看,拿出块白净的手帕,铺在一块凸出来的大树根上,叫他坐下。
夏付阳其实不累,他从学舍走过来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在墙外等了一个时辰早缓过来了,可他高兴,汐月这么关心他,累就累吧。
夏付阳乖乖地走过去,把严汐那块手帕捡起来折好还给她,撩起衣摆坐下后,掏出自己的汗巾铺好让严汐坐。
严汐也不肯坐,就蹲在旁边,一手绕着膝盖,丝纶般的长发从身侧垂落下,和浅橘色的裙摆交织在一起分外动人。
夏付阳傻笑着摸摸头,他总以为见到严汐时会有说不完的话,却发现并不是,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在一起,话可以慢慢说。
“汐月……”
“恩。”
严汐偏过头去看着他。
“如果还能像小时候一样就好了,想见你就去找你,什么都不用想。”
严汐笑,又低下头,捡起一根马尾状的松枝,“只当个孩子的话,你可进不了首学。”
“是啊,”
夏付阳好像想起了什么,“等我进了首学,其实也一样。”
“一样什么?”
严汐听得有点迷糊。
夏付阳抿抿唇,随即露出了一点飞扬的笑容,斟酌了一下下道:“我母亲说等我考进首学,就可以议亲了。”
严汐低头摆弄着松枝,听到他说‘议亲’并没有很不好意思,因为觉得未必和自己有关系。
这其实不是一种平静的心情,至少以前这样想时会很痛苦。
严朴文健在时,严夏两家长辈非常和睦,多年相交就像一家人,严汐和夏付阳青梅竹马,大人们也爱说起对他们将来的打算。
所谓打算就是结为姻亲,这种愿望在当时并不虚假,甚至被当作是种美谈。
不过,严朴文意外过世后,夏家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和严汐的来往也越来越少,终于像风吹平了沙丘的褶皱。
严汐最初并不清楚这种变化的含义,她和夏付阳渐渐长大,确实不该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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