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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当日考第一场时,便是到了初十傍晚方出,第二场则是根本就没有熬到,晕厥过后,在十三那日午前第一次放牌才得出。
今日乃八月十六,正是乡试第三场出场日,只不知道今日文秀才会是几时出,只韩时云估摸着,文秀才最快也当是午后出,若是迟一些,便是傍晚了。
韩时云提起,韩时遇方想起此事,“瞧我,竟病得糊涂了,连这般重要之事竟也险些忘记。
兄长且稍等,我用过粥汤便换身衣服与你一道去接老师。”
虽说前来参考,最好是身边有个人专门跑腿照顾,但多个人也多份负担,无论是文家还是韩家,这些年为供两人读书科考,都是熬灯点蜡,家徒四壁,此番赶考银钱也是家人辛苦筹措,是以两人俱都不想多耗费,文秀才是赶考次数多了,经验丰富,便干脆不带人了,韩时遇则是第一次赶考,家里如何都不放心,便请了堂兄韩时云一道,好在韩时云精明能干,一路打点得妥妥当当的,只此番韩时遇突然病倒,险些把他吓坏,是以更为辛苦些。
念及次,韩时遇又道:“此番着实是辛苦兄长了,若非有兄长在,为弟只怕凶多吉少。”
“遇弟万勿这般言语,都是一家人,互相照应乃是应该的。”
韩时云笑道:“只你身体未好全,万不能吹风,此番便好生在房间里歇息,我去接文伯父便是。”
韩时遇知他所言有理,推却不过便也未再纠缠,只拱手道:“便有劳兄长了。”
韩时云午前果然未接到人,直到午后方才将人接回来,韩时遇在房间里听得外面传来韩时云的声音,忙起身开门,便见他手拎着考篮,随着一头发略乱,衣衫皱巴,形容颇有些憔悴的中年清癯书生走过来。
那中年书生见了他眼睛一亮:“时遇醒了?”
韩时遇便知此人定是自己的岳丈兼老师,忙上前拱手行礼:“老师。”
“不必多礼。”
文秀才上前将韩时遇扶起,见他容色虽然还有几分苍白憔悴,精神头却还不错,悬着的心便安落了下来:“此前一直牵挂着你,你既无大碍,老夫这心便也能好生落回肚子里去了。”
如若不然,回去怎生向女儿和亲家母交代?
“是,学生已大好,劳老师担忧,乃学生之过。”
韩时遇道:“老师辛苦,且先进屋稍作歇息。”
韩时云也道:“伯父且先稍坐,小侄这便去去些热汤和饭食来。”
文秀才与韩时遇言语几句,知他早两日便醒来,如今已然退烧,身子已好转,松一口气道:“你身体无碍便好。
此前事也不必多想,你尚且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此一时。”
“老师说的是。”
韩时遇点头道:“此番学生也颇受惊吓,感觉心思更为通透了些,相信日后定会更有长进。”
“如此最好不过。”
文秀才颔首道。
韩时云领着店小二送来了热汤,过来请文秀才回房梳洗,而后又用了饭菜,文秀才已是累极,便不再多言语,到头便睡,恰大夫来给韩时遇再把脉,便一道为文秀才请了脉。
知其无碍,只是累极,便也都安了心,各自收拾歇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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