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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景小楼压着怒火问,“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凯洛斯。”
“嘿!
你叫我名字了!
终于!”
凯洛斯兴奋地拍了拍手,“瞧,这是个好的开端。”
“不要岔开话题。”
景小楼继续发问,“告诉我,你今天——带我来这里,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想尽办法暗示我,关于当年的意外,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个——”
凯洛斯食指点了点嘴角,随即笑起来,“不,我不知道。
电影里都是那么演的,不是吗。
什么惊天大秘密,诡计,阴谋,甚至世界都是假的,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就那么,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
至此,景小楼压抑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轰隆’一声,像有一团火从他心里窜出,伴随着炸裂直冲头顶。
“你这个、你这个——烂人!”
景小楼拍桌而起,餐厅里所有人都看向他,但他不在乎了,对凯洛斯的愤怒压过了一切。
“我做什么了?”
凯洛斯颇为无辜地摊手。
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
景小楼气急了,他低头在餐桌上搜寻,然后,他把从刚才就出现的幻想变成了现实。
他把自己那块牛排用叉子叉起来,然后狠狠丢到了凯洛斯脸上。
餐厅里的其他食客不约而同发出倒吸气的声音。
景小楼心里爽快了。
“见鬼去吧!”
他对着凯洛斯恶狠狠地说,随后带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餐桌前,红发男人慢吞吞地将脸上的牛排拿下来,也不管周围人悄悄对他投去的目光,用手指勾着脸上的酱汁送进嘴里。
真是个怪人,餐厅里的大多数人在看到他的动作后都是这么想的。
而凯洛斯——
做得好,小楼,他勾起嘴角,你生气的味道真棒。
……
景小楼从餐厅出来后就直奔动物园门口,一路上他都在心里诅咒凯洛斯,同时真诚的希望总公司能再换个老板,至少换个正常点的。
出了园区,景小楼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很幸运,这司机不是那种喜欢攀谈的类型。
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行人们,景小楼慢慢回忆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回想这些是很痛的,不能太急,就像包裹着糖霜的碎玻璃。
曾经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
而在刚刚,在餐厅里,景小楼是真的有那么半分钟的时间是相信凯洛斯的话的。
在他父母出事之前,他们确实有几个月忙得团团转,但糟糕的是,那会儿的他正值叛逆期,整天不回家,对父母的关心嗤之以鼻,认为他们口中的忙就是借口,不在乎他的借口。
某种程度上,景小楼倒是希望他父母的事不是意外,那至少能减轻一点他的负罪感。
至于是什么样的负罪感——
“你好,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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