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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上,那一大坨土豆般的玩意儿,还在叭叭叭个没完。
你说它嚣张吧,说话都不敢大声,甚至可说用的是气音。
你说它怂吧,气势却是足足的,说到最后,还很上头地从蜡制的身体里现场扯出一只右手臂,煞有介事地给自己叉了个腰。
就,怂嚣怂嚣的。
要不是许冥手里还捏着拆迁办的一堆工牌,怕不是就信了。
“如何?”
那边,鲸脂人终于叭叭完毕,单手叉腰,一本正经,“小孩,懂我意思了吗?”
“……”
许冥默了一下,实在不是很想接它的茬。
顿了会儿,才道:“我知道怪谈拆迁办。”
“知道?”
鲸脂人继续叉腰,“知道你就赶紧把书还回……”
“我是许冥委托来救人的。”
许冥继续道。
“……”
鲸脂人愣了下,“啊?”
“我说,我是被许冥主任拜托来的。”
许冥随手理了下额边的头发,仗着对方也没认出自己,也跟着一张嘴开始叭叭——毕竟眼前这家伙,怎么说……看着就像是会趁着人失忆就骗人说他欠了五百万的样子。
所以还是先保持些距离为好。
许冥暗自想着,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溜:“郭舒艺,认识吗?我本来和她一个怪谈的,那怪谈前不久刚被许主任收编。
“许主任说拆迁办有人被困在了这里,但这地方进入困难。
所以才找到了我头上。
“至于这本规则书,也是她给我的。
她说持有工牌的人,会对书有特别的感应,这样会比较好找。”
鲸脂人:“……”
短暂的沉默后,又见它躯体的左边开始一鼓一鼓。
下一秒,又一只左手长了出来。
再下一秒,左手右手合在一起,冲着许冥虔诚地合了个掌。
“对不起,方才是我声音太大了。”
它柔声细语,“请问老师如何称呼,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帮到的吗?”
许冥:“……”
去它大爷的犯错。
她在心里默默道,这玩意儿,肯定是因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被丢到这里来的,绝对。
“袭明。”
略一思索,她很快就给出了第一个问题的答复。
“哦,袭明老师。”
名为鲸脂人的泥块发出赞叹的声音,“‘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
老师这名字,真是一看就有涵养。”
“……”
合着还是坨有文化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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