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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槐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率先抬脚走出房门。
……
回去的路上,庄青如和陆槐同坐在一辆马车上,因为担心许逸盛还有后手,他们特意叫马车绕到仙鹤楼后门接人。
上马车之前,游璟突然来了句,“咱们似乎不顺路,就让陆兄送你回去吧。”
庄青如便被丢进了陆槐的马车上,而游瑜也被他借着教训的名义拎走了。
陆槐坐在她的对面,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庄青如如坐针毡,好几次要开口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是坦白从宽,还是继续编一个故事?她对陆槐说的故事是那个来着?是家中有个可怜的妹妹要养的故事,还是青蛇白蛇的故事?
也不知道她说府里的小青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他会不会相信?
庄青如纠结了半天,感觉马车里的空气都停滞了,她挪了挪位置,掀开窗帘看向外面。
此时的街上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行人和更夫来去匆匆,虫鸣声唱响夏日的赞歌,偶然飞起的萤火虫像是散落在半空的星辰,发出柔和又温暖的微光。
这是上辈子不曾见过的美景,每一次看到都叫她心旷神怡。
“咳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声打破了平静。
庄青如下意识地看向陆槐,发现他正捂着嘴,小声地咳了起来,她忍不住道:“你的身子未免也太差了些。”
陆槐咳完,拿帕子擦了擦手,慢悠悠道:“我的身子如何,你伺候了这么久不知道吗?小青。”
来了来了,他要揭穿自己了!
庄青如打起了精神,开始装聋作哑,“什么小青,那是何人?怎么与我的名字如此相像?”
陆槐觑了她一眼,“既然你不认识,那我明日便叫人带着小青去庄家问问,你们不但名字像,连长相也不差,兴许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
庄青如:“……”
话都让他说完了,她该如何回答。
“你要怎样?”
庄青如决定开门见山。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陆槐奇怪的反问道:“你一个万贯家财的富商之女跑到我府里做丫鬟,又跟着我到仙鹤楼来惹是生非,还问我要怎样?”
庄青如听他这样说不由地汗颜,站在他的角度,自己确实叫人怀疑,但是她还是认真地纠正了他的错误,“谁说我是跟着你去的,我那分明是去救我兄长的!”
“救你兄长?你怎么知道你兄长有难?”
陆槐眯起眼睛,“莫不是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提前知晓有人要对你兄长不利?”
庄青如顿住了,她惊讶与陆槐的心细,竟然能抽丝剥茧,从短短的几句话中察觉到关键,莫非他也做了个预知梦?
“被我说中了?”
陆槐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愕然,“你去我府中又有何企图?”
庄青如沉默了,她知道事到如今,唯有说服陆槐才能继续留在陆府,可她要如何说明?说她真的会未卜先知,知道未来的庄家会落难,只有他才能救的了?
还是说自己预知到不久后徐州大旱,百姓蒙难,而彭城县的粮仓出现问题,所有谷粮化为糠糟?
庄青如没有拯救天下的野心,但也不想百姓受此劫难,她来到这里已经有十六年了,早已将这里当成了归宿。
可是陆槐怎么会相信呢?在这个怪力乱神的年代,任何人或事被打上鬼神的标签都会叫人恐惧害怕。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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