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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马怒了,斥骂道:“原以为你是个单纯无辜的,没想到竟然当堂弑父!
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做出此等不忠不孝之事,先打三十大板已经是轻的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差役快步走了进来,高声道:“不好了,不好了,许明府的妻女在家中吊死了!”
什么?众人再次震惊。
差役道:“看守许府的差役发现许明府的妻女从昨儿晚间到现在都没出门,推门进去一看,发现她们都吊死在屋内,还留下了认罪书。”
差役说罢,将一张写满字的血书呈了上去。
秦司马粗略一扫,发现许明府的妻子说是发现了许明府做了不少肮脏勾当,她有心劝说,无力阻止,这才纵容他到现在,现唯有以死谢罪,平息民愤。
这是将许明府的罪行认了下来。
可秦司马却觉得荒唐极了,好不容易审问到这里,疑犯竟然一个又一个出了事,而今能开口的,也只有一个孙郎中了。
他将目光落在了孙郎中的身上。
孙郎中的镇定早已不在,此时他脸色苍白,浑身冒着冷汗,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旁人不知道,他却看的清清楚楚,许明府的死,绝对和慕容澜有关,定是他教唆许逸胜下的手。
一则是许明府死无对证,二则是在警告他,警告他若说错了话,便会落得个和许明府同样满门覆灭的下场。
“我,我认罪!”
孙郎中跪在了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许明府做的,与旁人无关!”
若是他扛下罪责能保住妻子儿女,他虽死不悔。
……
又半个月后,老天爷似乎开了恩,放出了久违的太阳。
阳光照在地面上,带走了泥土中的撒泼的水滴,又将温暖送给了饱受苦难的百姓。
城外的一处草地上,庄青岭再一次来到了这里,这一次,他抱上了两坛子酒。
河水依旧清澈见底,庄青岭打开两坛子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将另一坛放在了河水中。
不大的酒坛子随着河水漂泊而去,像极了那日远去的帕子。
“上官兄,我送你一程,盼你我来世再做知己。”
庄青岭喃喃道:“这壶是你念叨了许久的剑南烧春,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寻来,莫要嫌弃。”
说罢,他扬头又喝了一口,咧嘴一笑,“便是嫌弃也晚了。”
上官鸿的葬礼在前两日举行,送行之人众多,人人都在歌颂他侠义心肠,为民除害,可无人知晓他死前曾那般痛苦。
河水没有回应,但那清澈的河水里突然出现了一双脚,惊走了一片鱼儿,随后一只不大灵活的手抱起那壶酒。
庄青岭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如此,我倒要尝一尝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撞进眼眸的是个带着斗笠,遮住了面容的男子。
虽然他看起来瘦弱的厉害,但只一眼,庄青岭还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你是……上官兄?”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抬起双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那人依旧站在那里。
察觉到庄青岭眼底的愕然,上官鸿笑意不改变,一只手取下斗笠,一只手抱着酒坛子慢慢靠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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